“哦……”貓兒明白了。禦書房門口那一處擺著個小桌案,是朝臣們剛進來打擠時,要在那處稍作停留的。偶爾有朝臣要在那處的桌案邊奮筆疾書,將臨時想到的應答之語記錄下來。
她的職位,基本算是個公司前台的角色吧。
宮娥好心,提前警示她:“不算輕鬆,你站一站就知道。”
辰時三刻,前朝散朝,皇帝同一眾朝臣進了禦書房,要將還未討論出結果的政事再說上一說。
可巧這一群人,尚都算的上熟麵孔。
皇帝自不必說,他進禦書房的第一眼,便瞟在貓兒麵上,停留了片刻,方直直進了裏間。
緊隨其後的是大皇子。
大皇子與他父親一般,目光在貓兒這位新人的麵上停留了幾息,將將露出色眯眯的神情,立刻回想起來貓兒前些日子要吃他的情形。
貓兒向他一笑,他麵色變了兩變,抖了一抖,立時跨了進去。
接著進去的卻是原本該在京郊大營的蕭定曄。
貓兒瞪了他一眼,又想起她昨兒半夜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擠出一個笑臉。
他冷冷瞟她一眼,跟著他大哥而去。
最後一位進來的,卻是禮部尚書戴大人。
這位大人上回派人進廢殿,與貓兒商談一筆千兩銀子的大買賣。後來就再也沒了下文。
貓兒忙忙雙手一圈,比了個元寶給他看。
戴大人眉頭一蹙,做出個怔忪相:什麼玩意?
房中起了茶香,幾位權貴們討論的是一個月之後,臘月二十三祭祀皇陵之事。
貓兒豎著耳朵聽了半晌,也未聽到戴大人提到采購妝粉之事。
與她無關的事她便再不感興趣,隻站在進門處,與站在門檻外的小太監兩個大眼瞪小眼。
當前台果然不是一項輕鬆活計。
她站了不到一個時辰,便開始腰腿酸軟。被禦膳房的熱氣一蒸,在極華宮處受的寒氣開始發散。
“吸溜……”她吸了一回清鼻涕。
邊上的小太監立刻麵色發白,往外悄悄挪了一回:姐姐,是你幹的,可不是我幹的啊!
“吸溜……”再來了一聲。
禦書房裏一靜,不知誰人腹中咕咕兩聲。
離午時近了,到用午膳的時候了。
皇帝輕聲不知說了什麼,楊臨忙忙出來,向候在門口的小太監道:“傳膳。”
小太監一溜煙的跑的不見了,楊臨方邁出門外,又將貓兒扯了出去,恨鐵不成鋼道:“姑奶奶,你風寒未好,就不該來禦書房上值。明兒別來了,莫過給別人。”
貓兒立時著急道:“這怎麼成?”她往河裏掉了一回,險些淹死,不就是為了合乎邏輯的進禦書房嗎?
她進禦書房,不就是為了迷惑泰王嗎?
她這才來了一個多時辰,怎能輕易被趕開去?
她忙忙道:“隻是小風一吹,略略有些清鼻涕。明兒一定好利落。”
兩人正說著話,蕭定曄從裏間出來,一步跨出門檻,喚過遠處等待的隨喜,低聲囑咐了些什麼。待隨喜離去,他方轉身往禦書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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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明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