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貓兒再打三四個嗝。
什麼毛病?貓兒立時捂嘴。
吳妃已眉頭一蹙站起身,再將貓兒打量了一回,淡淡道:“姑娘在宮裏,若想進後宮,就要注意儀容行止。”抱著康團兒緩緩離去。
康團兒在他阿娘懷中掙紮,不停的向身後的貓兒喊道:“大仙,下回我還來找你……”
白才人向貓兒歎了口氣:“沒把人籠絡好,倒先將人惡心走。姑姑這一嘴的嗝,來的真是時候。”
此時貓兒的全身已如千萬隻螞蟻在爬,那螞蟻隻爬也就算了,還時不時低頭咬上一嘴肉。
貓兒痛的咧了咧嘴,在回炕上前指使著白才人:“主顧是你得罪的,你今兒趁熱打鐵,拿著一管子口紅跟去吳妃宮裏去,同她重修舊好。若宮裏的路子修不通,我也不說趕你走,你那熱炕先停了火。”
白才人聞言,不情不願的取了口紅,一步三歎息的去了。
貓兒一頭栽進配殿炕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配殿門打開,白才人喜洋洋的出現,甩了五兩銀子到貓兒枕邊:“吳妃太客氣了,送去的口紅她偏要給銀子。我不收卻有些生份。”
她得意的坐在炕頭上問貓兒:“我那熱炕你還停火嗎?你放心,明兒我就去同旁的娘娘重修舊好,將買賣關係重新續起來。”
貓兒於劇痛中微微睜眼,強忍著給了她一個讚。
快到晌午時分,貓兒抖抖索索起身,含了一粒無甚大用的止痛丹,出門往院外各樹上再瞧過一眼,心中幾欲長泣。
蕭定曄,那解藥送不來,你的人總該露麵說點啥吧?
她將明珠招到近前,悄聲道:“你路子廣,你去……你去……”
明珠這幾日就一直在觀察她的狀況,今兒已瞧出她不對勁,心中比她更著急,卻隻能做出任事不知的模樣,悄聲問道:“要做什麼?姑姑慢些說。”
貓兒隻覺得體內劇痛每時每刻都在加深,仿佛要將她骨頭血肉千刀萬剮,隻留下一個完整的皮囊迷惑人間。
她深深喘了一口氣,斷斷續續道:“去尋……聽說五殿下的打鐵能耐比鐵匠還要厲害,你去尋他殿裏的隨喜問問,能不能求殿下……求殿下……”
此時樹梢上“吧嗒”一聲有什麼東西砸在貓兒麵頰上,滾落到地,又咕嚕咕嚕滾遠。
貓兒強睜著眼看過去,待瞧清那是一顆丸子,立刻活撲上去,顧不上其上沾染的塵土,一把抓起塞進了口中。
這一息的當口,樹梢上暗影向樹下明珠急切打了個手勢。
明珠恍惚間還想再看一遍,廢殿裏的五福已邁著小短腿跑出來,看著跪趴在地上的貓兒,拉長聲音問道:“姑姑,你在吃什麼?”
明珠再不能和暗影溝通,隻得隨意揮揮手,打發走暗衛,同五福一起站去貓兒身畔,關心道:“姑姑?”
匍匐在地上的貓兒連姿勢都未變,她周身散發出絲絲酒味,緩緩轉頭,一雙眼睛噌亮,十分神秘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