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黑暗中的青年箍著他,抓著她手臂往前一伸。
黑暗中,有另外一隻手指尖帶了水意,搭在了她腕上。
那涼意如一根杠杆,立時撬動了她心間的怒意。
她瞬間往身側人身上飛撲過去,揮動著一隻手往半空裏一撓,便聽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黑暗中,蕭定曄的聲音中帶了一絲釋然:“勁挺大,一時半刻死不了。”
貓兒心頭怒火又放大數倍,還要再撓,手臂已被他重重壓下,他帶著不多的忍耐冷冷道:“你若還想被打板子,大可以往本王臉上來。”
貓兒身子一僵,想起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麵,滿腔怒火生生憋了回去。
腕間再次搭上了一隻手,在她腕上反複多次,許久方悄聲道:“氣血充盈。除了氣血太過充盈,沒有旁的異常。”
蕭定曄的冷冷的聲音裏便染上幾許殺機:“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貓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這是賊喊捉賊?
她想起皇後的板子,再不敢魯莽,隻低沉道:“殿下說奴婢是什麼,便是什麼。殿下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他一滯,思忖片刻,重新問她:“你是真想進後宮?”
他記得她將他攆到樹上後,她曾咬牙切齒說要進後宮,向父皇吹枕邊風,讓父皇幫她出手治他。
可根據明珠報來的消息,她此前一貫裏是態度鮮明的拒絕上龍床的。
他那時以為她是說氣話。
她當然不能進後宮。
她一旦成了後宮妃嬪,她的立場就傾向了皇家。
全天下幾百萬的兵士,他們奮勇殺敵、浴血奮戰是為了維護皇室地位嗎?
不是,他們是順應天命。
天命說皇帝是誰,他們才效忠於誰。
他咬牙切齒道:“你想清楚,你跟了我父皇,與後宮三千相鬥,你怎麼死你都不知道。便是母後都……”
他吸取了以前的教訓。他知道她一身反骨,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主兒。他不能逼迫她太緊。
他隻道:“父皇冷清,你瞧見的失寵妃嬪還活著,可知還有更多的妃嬪消失的悄無聲息?”
她氣極反笑:“殿下倒是說說,我接近了皇上,卻不是進後宮,那殿下打算讓我做何事?”
他眉頭一蹙。
聽起來她對他怨氣滿滿,倒是因為他才接近父皇一般。
他正要再問,外間又起了一股烈風。那風幾番旋轉,但聽呼啦一聲,竟將她這邊配殿的頂子掀了去。
瓢潑大雨立時落了進來。
外間已傳來慌張人聲,春杏邊往裏邊來,邊拉著哭腔喊道:“姑姑,你可被壓著了,姑姑……”
配殿門啪的被從外推開,連串閃電將周遭照的恍若白日。
屋裏除了貓兒,再沒了旁人。
仿佛方才的兩個人從未出現過。
便是那淡淡的鐵鏽味,隨著狂風大作和連串的雨水,也被吹打的一絲兒不剩。
隻有她的腕間還留著一絲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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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天是520,隻好讓還沒成小兩口、但未來要成小兩口的男女主先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