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1章 四兩沒有二兩的好(2 / 3)

她將關注點放在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作風上。

她先要說的是那日虎口奪解藥的事。

“不是奴婢想親薄殿下,實在是回回都是嘴邊較量,不由自主就思維定勢,忘了手腳,用上了嘴。”

“嗯。”他的臉上冷漠又保留著一絲防備,仿佛隨時怕她再動他衣裳。

她歎了一口氣,再道:“今日對殿下所行之事,也不是奴婢真心為之。至於為什麼,奴婢還沒想清楚,但絕不是思慕殿下。”

他抬眼打量著她的神情。根據暗衛來報,雖知她並未在泰王麵前透露過什麼重要事,卻也要趁機問她:

“你透露了本王什麼消息?有些事你自己雖覺著不重要,於我卻可能是致命關係。你若做不到謹言慎行,今兒到處尋漢子的事,還要發生。那時無人再將你綁在椅子上,你隨意。”

她想象她投奔向無數個漢子,然後被人吃幹抹淨,慘不忍睹……

她立刻打了個抖,道:“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任何重要的、不重要的都沒說。”都還沒來得及說……

蕭定曄冷哼一聲,不置可否,沒頭沒尾說道:“你身無二兩肉,旁人對你客氣,你要掂量著別人是為了什麼。”

她腦子一抽,像是沒吃解藥一般,挺直了腰身:“有二兩,四兩都有。”

“滾!”

時已傍晚,大廳四周寂靜。

貓兒坐在王家一家三口的中間,一時覺得多少無奈。

一個死人,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一個昏死過去的人。

都要靠她罩。

罩一個死人,是因為她在眾人麵前下了定論,言王姑娘陽壽已盡,鎮魂無用;並誇下海口,要讓她不存在的阿哥,為王姑娘尋一處投胎的好人家,下輩子福澤綿長,人生平順安康。

罩一個僅剩一口氣的人,是因為王家哥兒確實僅剩下一口氣,她沒有借口說他陽壽已盡,隻能放在此處鎮魂。

罩一個昏過去的人,實在是王大人心憂兒女,經受不住打擊昏死在一兒一女的身邊,兩隻手各牽了兒女的一隻手臂,無論如何不鬆手。

鑒於此,皇上發了令:需要鎮魂的人,由貓兒負責,需要醫治之人,由太醫負責。

在王家幾乎滿門聚齊的場合,巫醫再一次聯手,和和氣氣坐在了一處。

這也是時隔近半月後,貓兒第一回瞧見了柳太醫。

待周邊人散盡,她方從王姑娘的屍身往活人身邊挪了挪,趁機悄聲招呼柳太醫:“你不是告了一月假?怎地跟來了此處?”

柳太醫不能回複她。

他不能說,他親手喂她吃下毒藥,他不敢見她。

他不能說,他是個懦夫,他不敢護她。

他甚至不敢看她臉,隻憑著一點子勇氣,將指尖搭上了她的手腕。

氣血充盈。

氣血太過於充盈。

不對,七傷散傷及五髒六腑的初始,氣血雖會充盈一些,可不該這般如江河奔騰。

一分快,一分險。

他原本預估她還有七八日才第一回毒發,可照這種形式,隻怕快則兩三日,慢則五六日,她就要發作。屆時,泰王就要尋上門來,向她展示真麵目,讓她知道她的使命。

可他什麼都不能說。柳家上下三十餘口,是他要護的人。

他再也沒有多餘的一絲力氣,拿來護她。

他躲著她的眼神,無力道:“你手臂骨頭還沒長好,怎地取了吊布?”

夜漸漸降臨。

鎮魂之事自然毫無進展。

王大人和王家哥兒均未醒過來。

堂上靜的隻有和緩的呼吸聲,提示著活人和死人的區別。

屋外傳來風聲,撩動的燈燭憧憧。

貓兒想起泰王此人,喃喃道:“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怎能對女眷隨意侵害呢,太過可恨。”

一句話說罷,又想起了蕭老五。

這位皇子名聲那般臭,雖說脫過她幾回衣裳,也與她摟摟抱抱過,可對她並不像有色心。

按古人的說法,他自然已經毀了無數次她的清白。

按她自己的理念,最多也就是動手動腳,並未對她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