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重新恢複了安靜,再拐個彎,禦花園近在眼前。
園中各花匠辛勤勞作,為半月之後的賞花盛宴做著準備。
年輕的苗木總管在每個環節都仔細查看,有不如意之處,還親自上手矯正,端的認真。
貓兒驚咦一聲,轉頭看向吳公公:“苗木總管,怎地換了人?”那個想占她便宜的死太監哪裏去了?
“他年紀大了,得了病身子扛不住,隻一夜就歸了西。新來的謝公公,手藝好,會來事,極合用。”
貓兒心裏一驚。
她和那色太監是交過手的。他是虛弱是強壯,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說那色胚得了怪病一夜暴斃,她是不信的。
禍害遺千年,便是他得了重病,最起碼也會掙紮著多活幾日,怎會一夜就丟了小命。
她心下一陣後怕。
若昨日在堆秀山涼亭裏,但凡她視力好上一丁點兒,回蕭定曄的問話保留了一絲絲,隻怕她就要同那色胚雙雙患病,一夜暴斃。
她的心往下沉去,冷汗卻順著五髒六腑湧向每一個毛孔。
正恍神間,宮道邊上急急行來一個年輕太監,一步便攔在兩人身前,急急道:“胡姑姑,快快隨我去。”
貓兒立時驚叫一聲,轉身就要奪路而逃。
隨喜,蕭定曄身邊最得力的太監,隨喜。
她認識他,她原本在廢殿藏的好好的,便是這位蕭定曄的狗腿子上門,將她拎去了極華宮,自此結束了她悶聲發大財的人生理想。
現下,這位狗腿子隻怕是要拿了她去,尋個井口,替他主子解決了她這個禍患。
隨喜立刻上前抓了她衣袖,著急道:“姑姑莫磨蹭,遲上一刻,我便要吃瓜落。”
吳公公一愣,立時轉頭驚訝的瞧著貓兒。
行啊,這妮子不賴啊,一邊勾住了皇上的魂,一邊竟然同五殿下有些什麼。
隻是,這心思未免太過活泛了些。在兩個男人之間遊移,且這兩個男人還是父子關係……
吳公公覺著他有義務要將貓兒從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路上拉一把。
他上前悄聲同隨喜咬耳朵:“貓兒姑娘將將才從禦書房出來。皇上對她……”
隨喜一把推開他,叱道:“老家夥心思端的齷齪,我若稟告了五殿下,隻怕你腦袋不保。”
他轉過身,壓著貓兒的掙紮,悄聲道:“殿下尋你,是為你揚名來啦!”
***
箭亭人影憧憧,幾個小屁孩蹲守在門邊上,急切等著一睹傳說中大仙的尊榮。
亭內,幾位皇子並排而立,將手中弓弦拉的滿懷,齊齊對著亭外百步之遠的箭靶。
邊上侍衛手中旗幟一揚,弓弦嗡的一響,皇子們弓上黑羽箭簇便齊齊射出。
待諸人手中彎弓垂下,成績已出。
幾位皇子齊齊瞧向蕭定曄,揶揄道:“五弟若將心思從吃喝玩樂等事上稍稍挪開些許,這騎射之事,隻怕也要好上幾分。五弟的箭一旦發出去,便沒瞧見過影子。”
蕭定曄哈哈一笑,丟下彎弓,往石桌上一坐,揪了顆葡萄扔進口中,不屑道:“我何時隻顧吃喝玩樂?不還當著工匠,造了兵器嗎?”
幾位皇子再射出一箭,嗤笑揶揄他:“兵器極好用,將敵國打的落花流水,我方一人未死。”
蕭定曄便拉長臉,憤憤將手中葡萄丟了回去,蹙眉叱道:“怎地還未到?那鬼妹能有多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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