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曆三十二年,皇後秦嫵被廢三年,秦家滿門抄斬,無一幸免。
同年,皇帝祁寒立秦家養女秦桑為新後,與皇帝祁寒琴瑟和鳴。
封後大典時,是秦嫵在冷宮被囚的第三年,身上的華服早已沾滿汙穢,雙手雙腳均被孩童手臂般粗的鐵鏈捆綁,細膩的手腕被磨的鮮血淋漓,森森白骨,清晰可見。
曾經風光無限、驚為天人的秦家嫡女,如今成了這冷宮人人可欺的階下囚。
怪她識人不清,引狼入室。
高牆冷院,冷宮四周駐守著禁軍,三年從未間斷過。秦嫵勾唇冷笑,祁寒這是有多懼怕她活著出去,即便在這冷宮被囚三年,他也未曾放鬆一刻。
秦桑為後,琴瑟和鳴?嗬,踩著她秦家人屍骨上位的人也想安然太平?
秦嫵嘴角噙著冷笑,眼底一片深邃,目光冷冽的盯著殿門。
‘嘎吱’一聲,殿門被人推開,秦嫵的目光和來人撞在一起。
“姐姐這是在盼著誰呢,你想見的人是不會來見你的,你便死了這條心罷。”入耳嬌羞動人的嗓音是秦桑,秦家養女。
秦桑原名不姓秦,姓簫,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戶女子,當年祁寒引的她與秦桑相識,見她年幼且身世可憐,秦嫵便求著母親收了她為義女,並賜了姓。
不曾想,收的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秦嫵神情冷漠瞧她,嗓音粗嘎,聽著有些刺耳,說話十分費力,“秦桑,這裏沒有外人,你又何必在這裏做戲。”
她利用秦家上位,如今再頂著秦這個姓,何其諷刺。
話落,秦桑笑的更加嫵媚了,她邁步走近,得意的俯身靠在秦嫵耳邊,僅限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好姐姐,你說我這出戲是演給誰看呢?”
演給誰看?秦嫵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她被打入冷宮後,整個秦家的人都看穿了秦桑的真麵目,知曉她如何利用秦家上位,唯獨她的弟弟秦衍,仍然護著這個罪魁禍首。
更是容不得外人說秦桑的一句不好。
她這嗓子,便是因著詛咒秦桑不得好死,被她的親弟弟秦衍生生灌藥毀了。
秦嫵想笑,她的丈夫、她的弟弟,吸幹她的骨血隻為給秦桑鋪路,一步一步送她坐上後位。
愛她寵她的父母、哥哥,卻被她連累,不得善終。
似乎是為了證實秦嫵的猜想,秦桑起身退開,紅唇輕啟,舌尖翻滾吐出兩個字,證實了秦嫵的猜想。
“怎麼樣?被人背叛的滋味可是好受?尤其還是你最親的人。”秦桑笑得得意,看著曾經站在雲巔之上的秦嫵如今落魄不堪的成為自己眼前的階下囚,她的內心別提有多痛快。
她呀,就是要毀了秦嫵的所有,霸占屬於她的一切,將她踩在腳底碾壓成泥。
秦嫵越生不如死,她便越開心。
“秦桑,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高枕無憂,母儀天下了?”秦嫵漫不經心的淡笑,深邃的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
“你威脅我?”被她踩到痛處,簫桑陰著臉,麵色難看的很。
“我知道你想弄死我。你怪我奪走了祁寒的寵愛,還有你弟弟秦衍對我也是百般維護。”秦桑嘴角噙著冷笑看了眼殿門的方向,嘴角的嘲諷加深。
“但是,秦嫵,你敢動我麼?隻要我現在喊一聲,秦衍立馬就會進來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