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邊。”
直到韓方平小聲的說話,錢新豐那顆高懸的心才得以落了地。就在剛才韓方平腳底處的“咯吱”聲傳出了之後,短短的一吸的時間,錢新豐就被嚇得,後背處的衣服即被汗水給打濕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二人細聲嘀咕著,小碎步越走越遠,終於離開了這處是非之地。
正如韓方平和錢新豐覺察到的一樣,極北毒沼的瘴氣也確實被毒沼核心地帶的某種力量給牽引了。而那處核心點,則就是塚虎此時閉關的那處山洞。
從極高的地方向下看,整個毒沼的表麵,此時瘴霧和毒沼的核心點,更像是一個巨大的龍卷風。龍卷風的核心即是毒沼的核心點,氣旋則是毒沼上空飄蕩著的瘴霧。
若是再仔細一點,旁人定會驚奇的發現。毒沼上空飄蕩著的瘴霧以順時針的方向,圍繞著毒沼的核心處緩速的旋轉著,且速度正以一種微不可查的速度越轉越快,並被塚虎閉關的那處山洞給大量的吞噬。
韓方平和錢新豐兩個小碎步一口氣走出了十幾丈遠,遠遠地看了一眼那條紅菲毒蝮,估摸著已經走出了對方的領地,二人這才如釋重負的癱坐在了地上。
比起這兩位的死裏逃生,一直被鬼狼關在毒沼核心處不遠的青蘭,則就沒有那麼的幸運了。
為了防止青蘭借機逃脫,鬼狼在行動之時,特意將她的修為給徹底的禁錮。又擔心青蘭被毒物侵襲,鬼狼還特意的將她關在了一個方圓丈許的小陣裏。
即無修為,又無靈氣,可以說,青蘭被鬼狼囚禁住之後,正應了那句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活脫脫一隻待宰的羔羊,隻等著鬼狼最後的處置。
剛開始還好,鬼狼時不時的前來看查一番,青蘭在陣內也是沒有覺察出什麼異樣。可隨著鬼狼被塚虎吞噬,一股極其不好的感覺在青蘭的心間奔湧而生。
單從困住青蘭的這處小陣說起,鬼狼死後,維持此處陣法的能量得不到補充,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就在今日,青蘭竟意外的發現,包圍在陣法外的毒瘴之氣,竟有少量的毒氣溢到了陣裏。
溢到陣內的瘴氣雖然很少,微不足道的一點,但讓青蘭一個不是世俗之人而勝似世俗之人的人聞到後,腹中翻江倒海,總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隻是這少量的一點還好,可讓青蘭倍感絕望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溢到陣內的毒氣竟然是不少反增,越來越多。
開始隻是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可一個時辰過去,青蘭就異樣的感覺到了一點眩暈,眼看她中毒的跡象越來越明顯,若是再得不到救治的話,怕是不用等天黑,傍晚青蘭即可一命嗚呼。
眼睜睜的等死,且死亡的來臨的時刻,絕不會太晚。有時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臨死之前的那種絕望和無助的感覺。
伴隨著陣內的瘴毒之氣越來越濃,頭暈外加惡心,不隻是精神,連帶肉體也一並被惡狠狠的摧殘。這種瀕死之前的絕望,當年的黑獄,與此處這處小陣法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比之不足有萬分之一。
絕不能坐以待斃,上次被關黑獄之時有林帥誤打誤撞的來救。可這次,哪怕是一點點的僥幸也沒有,全然靠自己。
“夫君,一定要保佑蘭兒能成功的逃出去。”
鬼狼多日沒來,青蘭的膽子也跟著變得越來越大。有他在的話,青蘭斷然不敢有什麼小動作。如今鬼狼已有多日不在,青蘭狠的一咬牙,全身掙紮著,想要強行破開鬼狼封印在她體內的禁製。
鬼狼在青蘭體內留下的禁製,是一種強行封鎖對方丹田的手段。這種手段是施禁者利用本人的靈氣,在對方丹田的外圍留下一層薄薄的靈氣罩,進而將對方的丹田氣海強行的包裹,封鎖各大經脈。
這種手段的作用就是讓被禁製者無法調動自己體內的靈氣,以此來達到禁錮對方的效果。
想要破除這種禁製,需要被禁者有極其強大的毅力,和一股將自己自殘到千刀萬剮的決心。
破除此禁製的唯一辦法,則是要強行的調動自己體內的靈氣,以必死的決心,強行衝破對方的靈氣封鎖。
要知道,經脈內兩種靈氣的相互抵製,那種靈氣在經絡裏相互刮削的感覺,真可比之痛不欲生。
而且破禁也不能保證完全的成功,十之八九,破禁者在強行衝擊對方靈氣封鎖的時候,還不等將禁製完全的破除,破禁者已經承受不住破禁時的痛苦,全身筋脈寸斷而死。
破禁的過程可以說是極其的殘酷,而又極度的殘忍,這種殘忍一定要有對自己割肉刮骨的狠心。如今青蘭要做的,也正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