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強行灌了下去,沒想到卻嗆到了他。他的臉一下子就被嗆得有點發青了,在廚房裏切菜的蘇嶸生聽到動靜後,立馬衝了過來。
他把與蘇抱進懷裏,用空掌拍他的背部,大概一分鍾左右,他才大哭出聲,但臉色也恢複正常了。
我握在手裏的湯匙,一下子便掉到了地上。我的心悸了一下,伸著手去抱他:“媽媽錯了,媽媽不用湯匙喂你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但與蘇好像能聽出我的聲音似的,見我要抱他,更往蘇嶸生身上蹭。
我們大人的心情也變得很差,但都極力克製著。蘇嶸生抱著孩子在客廳裏走了很久,我自責得很,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便走進廚房裏。
砧板上的黃瓜切了一半,西紅柿和茄子都洗好了放在一旁,我洗洗手便準備切菜。
可能是眼淚讓我淚眼模糊,也可能是我心不在焉吧,我剛切了幾下,刀子便擱在了左手食指上。
其實手指上的傷口,並不及心裏的萬分之一。但血流在砧板並不衛生,我還是擰開水龍頭衝洗著。
與蘇也漸漸平靜下來,蘇嶸生抱著他來到廚房門口:“我待會做咖喱飯,等一會兒就做,你先出來吧。”
他見我用水衝洗手指,便三步並兩步的走了進來,拽起我的手看了一眼:“切到手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跟我出來吧,我找找看有沒有消毒水之類的。”
我甩開他的手:“我沒事兒,與蘇既然要你,你帶他出去吧,我做飯。”
“這刀子是原來的住客用過的,還是得當心一些,免得感染了。”
他的關心,卻成了我的壓力,我的負能量太多了,便沒忍住爆發了出來:“感染就感染吧,反正我一無是處。孩子照顧不好,菜也切不好,倒還要什麼都指望你,倒不如死了算了。”
我輕易的說出了死字,但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何不對的地方。相反的,我總感覺這個世界對我不太善意,活著那麼累,倒不如……
當時的我並不認為我有何不正常的,也沒把自己往產後抑鬱症上想。但蘇嶸生卻警覺了,他私下裏聯係了那個華裔專家,專家推薦了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給他,他之後便帶我去看了。
因為不能親喂,隻能用湯匙和滴管進食,若我喂他會讓他更排斥。所以之後幾天,與蘇都是他帶得比較多,他們父子兩一起睡,我則睡在隔壁房裏。
與蘇起初很排斥滴管,但餓急了,也便慢慢的開始吃了。他的適應力也挺強的,兩天後便喜歡上了用滴管進食。
第三天,原以為該去做手術了,但蘇嶸生卻把我帶到一家醫院裏,見了一個心理醫生。
每個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抑鬱症患者也差不多是這個心理。我雖然英文能力一般,但?psychiatrist這個英文還是知道的。
我當時就很排斥的看著他:“你帶我這裏做什麼?難道你覺得我精神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