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說完後,整個房間裏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蘇嶸生的眉頭越擰越緊,仿佛連下巴上新長出的胡子都因生氣而顫抖了起來一樣。而我不敢再看他的表情,幹脆低下頭捂著臉哭了起來。
大概三分鍾後,蘇嶸生把我抱了起來,用手抵著我的下巴讓我抬頭看著他。“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既然已經說了實話,也不打算隱瞞了,幹脆和盤托出。“今早白銘安找過我,他說那晚在酒店,我和他好像做了不該做的事……”
再大度的男人,也不能忍受自己的頭上冒出綠色吧,何況是蘇嶸生這種有著高傲自尊心的男人。
我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會大吼一頓後摔門而去,但他在沉默了幾秒鍾後,卻聲線平穩的問我:“那你覺得你們做了嗎?”
我搖頭:“我當然覺得沒有,畢竟我隻是醉得斷片了,又不是變成死屍了,不可能在做了後還毫無感覺的。隻是他說得言之鑿鑿,我有點動搖了,總覺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微歎了聲氣兒,用袖子幫我拭幹了眼淚:“傻瓜!白銘安喜歡你,想占有你,自然會想盡辦法的離間我們。你怎麼能聽了他幾句讒言後,就動了不要寶寶的心思呢?”
他的反應令我措之不及,我有些發懵的看著他:“你……你不生氣?”
他笑了笑:“我為什麼要生氣?我生氣了,豈不是中了白銘安的計了。”
他的話讓我輕鬆了不少,但我還是問出了我的困惑:“你怎麼那麼篤定?”
他默了默,拉過我的手握住了:“因為我信任你不會騙我,更相信白銘安有賊心卻無賊膽。”
“你……你後麵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在白銘安把我的底兒摸得清清楚楚時,我也早就調查出了他的底細。他確實喜歡你,從買下昆城的蘇宅到與你巧合的相遇幾次,都是他精心設計的,包括後來與你的相親,也是他說服了他媽媽後安排的。”
“不至於吧?”
“很意外吧,但白銘安遠比你了解的要心機得多。在我們分開的這半年,他和我成了朋友,其實也是他的一種謀略而已。”
“什麼謀略?”
“他想雙管齊下,一方麵和我稱兄道弟,了解我的一切動向,怕我接近你;另一方麵又對你展開進攻,隻是你比較排斥戀愛,所以他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直到我們和好後,他知道他的感情成了竹籃打水了,他便改變了計劃。”
“你繼續說。”
蘇嶸生點點頭:“他表麵上祝福我們,和我們成了朋友和商業上的合作夥伴,但其實他在我的內網設計上安裝了很多病毒,可以隨時隨地的竊取我們公司的信息。合同、項目計劃、甚至是加密的文件他都能攔截並讀取,又轉身把我們公司的信息賣給其他人。”
“你發現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我當時想著看在他幫了我不少忙的份上,想給他一個改錯的機會。隻要他願意認錯並改正,那我就不追究,但他在周蕭結婚的當天,竟然把我們公司的內容全黑了,而那兩個從北京過來的朋友,就是我請過來的計算機高手。”
我坐得筆直:“可我怎麼沒聽說這件事兒?”
“當時大部分員工都下班了,內網遭黑後,我便以內網升級的理由騙了其他員工。之後那兩個計算機高手便連夜幫我清掃了病毒,恢複了內網。”
蘇嶸生說著,握住我胳膊的手微微用力:“他的不仁,也讓我下定了不義的決心。當晚我便在那兩個朋友的引薦之下,去見了他對手公司的老板。說來也不巧,那老板車禍住院了,我在病房裏和他談成了合作。”
他說著捶了床上一拳:“但我真沒想到他竟敢把醉酒的你騙到酒店房裏,當晚我談完事後去接你,通過保安處的監控看到你們一起回房了。我當時真的恨不得把門卸了把他拉出來打一頓,但念及其他人也在場,我怕你名譽受損,便先行離開了。等他們走後我又折回了酒店。”
我感覺這劇情特峰回路轉,我的腦回路都有些跟不上了:“你又折回來了?”
“對。”
“那你做了什麼?”
蘇嶸生笑了笑:“我和酒店的老板認識,給他電話後,酒店員工便把鑰匙給了我,我開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