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生微皺眉頭:“我之前不是在北京參加過培訓班嗎?雖然我因為耳朵問題隻聽了一半不到的課程,但卻受到了啟發,便在上海郊區拿了幾塊地,打算建生態型的大型酒店。讓客人在享受五星級的客房服務時,還建生態農場,種菜養雞什麼的,讓客戶想吃什麼就去摘什麼。”
我點點頭:“這個想法不錯,大都市的人因為碩大的生活壓力和快節奏的工作環境,平日裏別說買菜做飯了,連做飯都是隨便將就的。讓他們周末和節假日戴上家人小孩或者朋友來酒店過幾天慢生活也是不錯的。而且你拿地的地方雖然是郊區,但開車的話並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的。”
蘇嶸生點點頭:“我當初也是這樣想的,便把清嶸和佳禾能動用的流動資金都動用了。尋思著等之前開發的樓盤交房後資金回籠過來了,再把資金補回去,並開始大建酒店,但沒想到現在卻出問題了。”
我心裏一咯噔:“出什麼問題了?”
“就是……”蘇嶸生猶豫了一下:“之前我打聽過的,那一片地附近要建高檔別墅區的,那我的酒店建在那裏也算相得益彰。但是今天我突然得到消息,我拿地的那片區域竟然要規劃為公園,我拿到的地要被人買回。”
“啊?是嗎?”我聽得一陣發愣:“可是,既然有人要買地,那價格肯定不會比你購地時高的,就算蓋不成了,你也不必這樣著急上火啊!”
蘇嶸生聽我這麼一說,表情就顯得更為難看了。他愣了愣說:“問題是我那塊地當時是從一家公司購入的,據他們說是他們公司的集體土地,而且那老板還是方兆陽的介紹的……”
他隻把話說了一半,我的心當即咯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那塊地有問題?”
他惆悵的點了點頭:“對,當時那老板說有很多人想買地,而我也的確看到有人頻繁的谘詢他,而方兆陽又在其中幫我遊說。那老板便同意把地買給我,但他說他的公司急需用錢,而買賣土地也要經過很多複雜的流程,問我可不可以先支付他30%拿去解決公司的債務,這樣他就可以便宜我一個百分點。”
“那……你同意了?”
蘇嶸生臉色微紅,看來是不願麵對這些事,但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對,我給了他30%,我們也簽了一份合同。這將近半年的時間我一直在催他手續有沒有辦齊全了,他總以在辦為由拖著時間。可是今天下午我才接到消息,那個男人原來是個詐騙犯,那塊地的確是他的,但他卻一地多賣。其他買地人見他一直不配合辦手續,便把他告上了法院,結果一調查,包括我在內,一共賣了四個人。”
蘇嶸生的話讓我心頭一顫:“那現在該怎麼辦?”
他搖頭:“我以及讓律師去了解這個案子的具體情況了,這筆錢那個男人肯定得還回來的,但上億並不是小數目,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得先想辦法把資金缺口補上。而且我今早也收到工地的消息,我們之前一直采用按季度的結算方式與施工隊結賬,但施工隊現在卻以工人積極性低為借口,想讓我們以月結的方式結賬,否則他們便會停工。”
“可是結算方式不是在合同上以白紙黑字的方式寫得清清楚楚的嗎?”
蘇嶸生苦笑了一下:“那又如何?第一期的房子,再有3個月就是交房日期了,難道我們現在還有資本暫緩工程和施工隊的打場官司?那若當時候不能按期交房,付違約金的是我們,名譽受損的也是我們。沒人會去在意我們不能按時交房的原因,他們隻會揪住這個結果不放。”
蘇嶸生說到最後,語氣都變得十分焦慮了,我也受其感染,也跟著著急上火了。“那現在該怎麼辦?”
“待會開會,會讓各部分都削減一下最近的預算,把錢先集中起來解決施工隊的事。”
我怕他太過焦慮,便拍了拍他的肩:“既然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那就別太著急了。問題已經來了,那我們就一個一個的逐步解決。”
他拍拍我的手:“也隻能這樣了。”
進入會議室時,我的心是很壓抑的,從經理們的臉色來看,好像他們那邊也或多或少出了些問題。
這不,蘇嶸生才在會上說了讓各部分最近削減一下開支時,負責原材料采購的經理便憂心忡忡的說:“蘇總,我這邊實在不能削減,反而需要一筆錢去結清以前的賒賬。原先合作的好幾家公司,原本都是以半年結或者季度結算的,可是他們最近不知道聽了什麼話,竟謠傳我們公司要倒閉了,非說不結清就不賣東西給我們了,而且還會來公司催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