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對我們的婚姻已經沒有多少自信了,我也確實動過大不了就一拍兩散的念頭。
可能是因為我離過兩次婚了,可能是還在愛他,所以我對我們的關係還是比較謹慎的,並不敢往離婚的方麵去想。我覺得萬一過不下去了,那為了孩子有個完整的家,那我們可以選擇分居。
所以當我說出“離婚”這兩個字時,連我自己都比較意外。而蘇嶸生的表情則更為震動,他那張紅腫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分不清是傷口太疼導致的,還是被我的話刺痛到了。
而我們的頭頂就是亮得璀璨的水晶燈,他的眼裏有了一抹濕潤,分不清是他真的流淚了,還是光線照進他眼睛裏後產生的錯覺。
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在盯著我看了良久後突然轉身去冰箱裏取出了紅酒,取下酒塞後就舉著瓶子狂喝了起來。
受傷之人是不宜喝酒的,我雖然對他有怨,但還是勸他少喝些。
可他卻冷笑了一聲:“你都要和我離婚了,還管我的死活做什麼。”說完,他又舉起瓶子喝了起來。
我會說離婚,是衝動之下爆出的亂言亂語;而他卻沒有一點挽留,一副我們真的要走到了盡頭的樣子。
原本我有很多話想和他解釋,比如我為什麼臨時決定留在昆城,比如白銘安為何送我回酒店,可是看到他把怒氣轉移到酒上時,我頓時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我看著他那疏遠的背影,唇上忍不住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的確沒資格管你,我先走了,你可以打電話讓劉淼淼繼續來照顧你。”
我說這些話時,心髒的某個位置就像被人用尖銳的刀子一直在戳一樣,但心越疼,我的語氣就越淡,隻有這樣我才不會泄露我的懦弱。但同時,我又希望他能挽留我,隻要他說他錯了,隻要他說他和劉淼淼沒有過肢體接觸,隻要他給我一個擁抱,那我心裏的氣就能順下去了。
可沒想到他竟然說:“我會的,你也去陪白銘安吧,他雖然傷得沒我重,但也需要你的照顧。”
這句話徹底刺破了我的驕傲和堅持,我點點頭,接連說了幾個“好”後,便折身迅速往門口走去。
蘇嶸生卻又突然追了上來:“羅瀾清,你給我站住!”
他越叫我,我就走得越快,當我把門拉開的同時,他也抓住了我另一隻胳膊。“羅瀾清,我們再好好談談。”
還沒等我說話,劉淼淼的便站到門口來:“你們還要談什麼?”
嗬,這劉淼淼不簡單啊!原來一直沒走,就守在門口呢!看來她對蘇嶸生還真是愛得癡纏。
蘇嶸生顯然也料到她還在這,他有些錯愕的說:“你還沒走?”
“恩,我不放心你,出酒店後又折回來了。”
蘇嶸生點了點頭:“我真沒事,你先回去吧。”
劉淼淼掃了我一眼:“我很好奇你們到底談了什麼,是不是已經談妥離婚了?”
蘇嶸生的聲音高了些:“淼淼,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不必多問,你先回去好不好?”
這聲“淼淼”,叫得劉淼淼心花怒火,卻聽得我頭皮發麻。她紅著臉說:“那我聽你的,我就先走了,有事隨時聯係。”
我當下真的無法再忍受他們的曖昧,當時就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想把我們三個人的關係好好整理一下,想弄清蘇嶸生到底在意誰。
我便叫住要走的劉淼淼:“劉小姐,你既然好奇蘇嶸生要和我談什麼,何不留下聽個明白呢?”
我說著轉過頭看向蘇嶸生:“說吧,你到底要選我還是選她?你無論做出什麼選擇我都不會怪你,但是一旦你做了選擇,我也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蘇嶸生有些慌張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折回來的劉淼淼,他盡可能的在暗示我:“在我和劉淼淼在一起前,我就和你談過了,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我希望你現在很激動,你此時做的決定大部分都是錯的,所以等你冷靜後我們再談。”
我知道蘇嶸生這番話是在提醒我他和劉淼淼是在演戲,是在提醒我別當著劉淼淼的話談這些,但我當時就覺得就想要個答案。“但我不想這樣下去了,我不在意你會變得一無所有,但我在意的是我再與她人分享你。所以你選擇吧,你是要選擇我,還是選擇她。”
蘇嶸生一直在回避:“我說過了,等我忙完公司的事後再給你答案,你現在何必要一直逼我呢?就算這幾天的時間很難熬,但你咬咬牙不也就挺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