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錢包裏掏出錢遞給他:“但我也說了我朋友情緒不好,我再給她打電話,怕她會因為我找不到路而更衝動。行吧,零錢你也不用找了,我下車就行,但吃哪行的飯,就得做哪行的事兒,我看你還是先好好的熟悉路況再做生意吧。”
我說著就開門下車,那司機罵了我一句:“真他麼神經病!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老子就湊你了!”
我當時也怒了,便說:“你來打啊!來啊!”
這司機一聽,還真的下了車朝我走過來。他擼著袖子說:“你真以為我怕你啊!你這小娘們再吼一句試試!”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他會下車,這時候如果認慫,就太沒骨氣了。但真要打起來,那我肯定不是對手,何況我的一隻胳膊還不能動呢。
正在進退兩難之地,有個見義勇為的青年擋在了我麵前:“這位大哥,對女人罵罵咧咧的可就沒風度了,抽根煙消消氣兒吧。”
我覺得這聲音挺耳熟的,卻一時之間又想不起是誰。那司機順著台階就下了,接過煙後男人還幫他點了火。
司機一邊吸煙一邊說:“你不知道,這女的沒事找事兒!她要去一個叫JK公司的地方,但沒想到導航上也沒有這個公司,我能怎麼辦嘛,還諷刺挖苦我!”
男人笑著說:“哦,我知道這JK公司,就在附近,我帶她去吧。”
他說著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白銘安?
他朝我走了過來:“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兒見麵。”
真的是他……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呀,真沒想到,你的公司就在這附近嗎?”
“對,走吧,我送你過去。”
他的個子很高,走得很快,我很趕的跟著他。他後來意識到自己走快了些,便頓下腳步和我道了幾聲歉:“不好意思,我一個人走習慣了,忘了要放慢步子等你。”
“沒關係的。”
他的腳步到底還是慢了下來,後來他打量了我一會兒,指了指我的胳膊說:“你的胳膊好像不能活動,是受傷了嗎?”
“恩。”
“被剛才的司機打的?”
我搖頭:“不是,是好幾天前的事兒了。”
他語帶關切的說:“你怎麼一直多災多難的呢?每次見你,都發現你處於危險之中。你老公呢?他這種時候不是該陪在你身邊嗎?”
他一連串的問話讓我有些應接不暇,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隻是笑了笑。
他看出我不願談這些,倒也沒再追問。我跟著他拐了幾個彎後,在一個小園區裏看到了JK公司的掛牌。
他指著說:“就是那兒了,你來這辦業務嗎?”
“不是,找個朋友。”
和他說話時,我就在四周搜尋齊蕭的身影。後來在一個盆栽後麵看到了她,我說了聲謝謝後就朝齊蕭走了過去。
齊蕭就那樣坐在潮濕的地上,褲子都濕透了。但她卻仿若不在意,一直低埋著頭哭了起來。
“齊蕭,我來了。”我朝她走了過去,蹲在她身前說:“這地兒多涼啊,你快起來,我們回家。”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她的眼睛都浮腫了。她捂著臉說:“別看我,我知道我現在很醜。我也沒有家,也無處可去。”
“你哭和發脾氣能解決任何問題嗎?根本不可能對不對?所以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找個地方談下你的具體情況後再從長計議好不好?何況你的身體裏還住著一個小胎兒,你情緒不會也會影響到他的。”
齊蕭總算點頭同意了,我從包裏拿出紙巾給她,她擦了擦臉後我扶她站了起來。
她估計是在地上蹲得太久了,一站起來就腳麻得往我身上靠。我隻有一隻胳膊能動,一時間沒能承受住她的重量,我做了她的肉墊,雙雙摔倒在地。
齊蕭撐著地麵坐了起來:“瀾清,你沒傷到那兒吧?胳膊呢?”
“沒事的。”我想單手撐地坐起來,但一隻手的力量不至於支撐我。而齊蕭的腳也抽起筋來,她雖然來拉我,但手也使不上力。
這時,白銘安朝我跑了過來,一手摟著我的脖子,一手抬著我的膝蓋處,把我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