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我打電話,你收拾一下就走吧,我們今晚去泡溫泉。”
“溫泉?”
“對,齊蕭臨時想泡溫泉,還把兩個小家夥也帶過去了,我們直接從公司出發與他們會和。”
“行吧,不過她怎麼沒通知我,反而通知的你?”
“她說你在通話中,估計是剛才在和林曉英通電話吧。”
下班後,我們直奔郊區的溫泉,我們去時齊晟已經開好房間了,蘇嶸生和齊晟帶著子遇去了男湯池,我和齊蕭帶著子奚去女湯池。
子奚很久沒泡過溫泉了,卻也不害怕,戴上了遊泳圈在裏麵直撲騰,似乎很是快樂。
我和齊蕭一邊看著孩子一邊聊天,她說齊晟的爸病情加重了,前幾天住進了ICU,昨天病情穩定後才轉了出來。
這事兒我還真是不清楚,便問她:“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子奚和子遇經常去你家,我們總得看望下他才合適。”
她苦澀的笑了一下:“他生病後就不喜歡有人去探望他,可能是怕別人擔心,或許也覺得一病重大家就圍到病房裏,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將死之人吧,所以他很排斥。”
“那等他再好一點我和蘇嶸生再去探望他。”
齊蕭卻幽幽的歎了聲氣兒,向來靈動活潑的眼睛裏卻寫滿了愁緒。我轉頭看向她:“怎麼歎氣了?有心事?”
她原本是搖了搖頭的,可幾秒之後又點了點頭,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其實是因為我,他的病情才會突然加重的。”
我一聽,也意識到這情況有些嚴重:“具體怎麼回事兒?”
“那晚我半夜睡不著,就溜進了齊晟的房間。第二早天還沒怎麼亮我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間去,免得被人發現。可是沒想到我剛把房門打開,就看到他正好要下樓。”
“啊!他撞破你和齊晟的事兒了?”
齊蕭頗為害怕的點了點頭:“其實我知道,他們二老雖然沒明說,但卻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和齊晟,怕我們又走到一起。我們這次和好後都挺小心的,卻沒想到我第一次去齊晟的房間就被他撞到了。”
“那後來怎麼樣了?”
齊蕭悵然的說:“當時我嚇得呆住了,但他看了我一眼後就回房了。直到中午的時候才把我單獨叫進書房,逼問我和齊晟到哪步了?”
我聽著都為她捏了把汗:“那你招了?”
她搖頭:“我當然不敢招,咬緊牙說是我起夜走錯了房間。但他的態度慢慢放緩了,說他老了,沒多少日子了,他的心願就是齊晟能幸福。若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那他就成全我們。我……我……”
齊蕭說著說著,眼淚就掉進了溫泉水裏。我一手拉過子奚,一手扶著她的肩說:“你先別哭,先冷靜一點,好嗎?”
她搖著頭說:“誰知道他是故意誆我,等我把我和齊晟的事都告訴他後,他突然發火,還揚起拐杖要打我,說我毀了他兒子,毀了這個重組的家。他要打我,我當然得跑,他估計太急了,然後就暈倒了。”
我看她的臉色越來越煞白了,怕她急出個好歹來,便說:“你是有錯,但他暈倒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事已至此,你和齊晟倒不如把話說開了吧,說不定還真有轉機。”
她搖頭:“不可能的,我不敢把這事兒告訴齊晟,因為他之前就告訴過我,無論如何不準刺激他爸,要做好保密工作。他爸爸昏迷後他都哭了,我怕他知道他爸暈倒的緣由後會恨我,會推開我。這幾天,我過得很壓抑痛苦,表麵上還是嘻嘻哈哈的,可卻總感覺心裏喘不上氣兒。而昨天他醒後單獨把我叫進病房對我說,讓我盡快整理好和齊晟的關係,他會把這事兒瞞下來,會讓齊晟盡快結婚。若我敢再糾纏他,那別怪他這個繼父不講情麵。”
齊蕭越說越激動,後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最初沒注意到她的異常,以為她是太痛苦了才會這樣,可她卻慢慢的滑進了水裏。
“齊蕭,”我見她不應我,便由叫了一聲:“齊蕭?你怎麼了?”
眼見水已經快要蓋住她的腦袋了,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揪著她的頭發就把她從水裏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