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生的話,就像一把一把的刀子,毫不留情的劃過我的心髒,在上麵留下了顯眼的口子。我捂著胸口:“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多希望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騙我的,可他卻說:“是真的,就因為這其中的緣由太過複雜,所以我才一直沒告訴你。”
我淚眼婆娑:“那那封郵件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打算隱瞞我嗎?為何在我到昆城的當天,你卻讓幫你調查的人發了郵件過來?”
蘇嶸生低了低頭,再次抬起來時目光堅定的盯著我:“因為我上述所說的,大部分都是我自己調查得知的,但我怕你會追問我進度,才會讓那個人繼續追查。那天你氣憤衝衝的從上海殺到昆城的酒店,加上你說話的語氣和內容,我就猜到金玲應該是和你說了比較關鍵的東西。”
在他說這些話時,我的眼淚鼻涕一直在流,他抽過紙巾幫我擦著,擦好後又繼續說:“其實我當時也挺慌亂的,原本想裝傻搪塞過去,我一時間也編造不出好的謊言來騙你,這才覺著幹脆就讓你知道一些東西吧。讓你在慢慢了解的同時,我也盡快周旋好他們倆的事。我原本不想讓你看到他們陰暗的一麵,想讓你以為他們找回你的理由是因為愛,但是我看你已經擺出一副要和我分手的樣子,我才覺得不如都說了吧。我的本意是是保護你,但若我的保護讓你更受傷的話,那不如告訴你真相,然後我會陪你一起麵對。”
……
蘇嶸生後來又說了很多,但我卻沒聽進去幾句,我抱在他的懷裏哭了很久,還把鼻涕和眼淚糊了他一身。
他也沒安慰我,就那樣任由我哭著,但人無論是高興還是悲傷都會有限度的。我到底是哭累了,靠在他懷裏就不想動彈,隻是偶爾間會抽泣幾下。
蘇嶸生輕輕的攬著我說:“我抱你去洗澡?”
我微微搖了搖頭:“不要,我不想動……”
“可是你現在很髒……”
“你嫌我髒?”
大概是我的敏感讓他很緊繃吧,他到底還是撒了謊:“當然不會嫌棄,無論你是什麼樣的,都是我最愛的。”
在誤會解釋清楚前,還覺得他的話極為虛偽;可是這一會兒,卻又覺得他的話特別暖心。我知道他這段時間為了我,也慢慢的承受了許多。
無論是生我的父母,還是把我養大的養母,他們似乎都想從我這裏拿到好處。細細一想,把我捧在手心裏的人,大概也隻有蘇嶸生了。
我意識到再讓他為我擔心就不恰當了,便想說電話寬慰寬慰他的心,但剛想說呢,門鈴卻響了。
蘇嶸生就那樣抱著我,原本不打算去開,但我讓他去看下是誰後,他才把我抱到沙發上,然後才去開門。
我聽到蘇嶸生問:“你是誰?”
說話的是個男人,他猶豫了幾秒才說:“這是羅瀾清的房間吧?”
蘇嶸生的聲音當即就大了些:“你找我老婆做什麼?”
那個男人笑了笑:“原來你就是她老公啊!我是住隔壁的白銘安,我來感謝她送給我的晚餐。請你幫我轉達吧,謝謝了。”
蘇嶸生有些不屈不撓的問:“我老婆為什麼會送晚餐給你?”
要不是考慮到我現在的樣子太狼狽,我肯定會出去解釋清楚的,可現在我隻能穩住聲音說:“白先生,不用客氣的,希望你喜歡。”
白銘安聽到我的聲音後,笑著說:“挺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我聽到白銘安隔壁的房門開了又關上了,蘇嶸生才一臉困惑的走了回來:“他是誰?怎麼就住我們隔壁?”
我看蘇嶸生那一臉要胡思亂想的表情,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便逗他:“你幹嘛那麼緊張?”
他指了指牆邊的行旅:“我能不緊張嗎?其實我剛才回來時雖然表現得淡定,但當我看到站在門口的這個白先生,又看到門口的箱子時,我就後怕了。若我不和你解釋清楚,你是不是拎著箱子就要敲響他的門,讓他帶你逃跑啊?”
我覺得他這胡思亂想的樣子還挺可愛的,便忍不住笑出了聲。蘇嶸生見此,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