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皺著眉頭:“我隻是想趁著聚餐的機會,告知大家我心有所屬,那以後在公司裏就能少些爛桃花而已。”
“那你為什麼還穿著我買的衣服?”
“因為我窮,真的很窮,在賺到錢之前,隻能將就穿著了。”
他的這個回答我服,我和他拉開了些距離:“所以你不必送我,我們還是別糾纏的好。”
這時公司配備的司機已經把車開到門口了,他到底是失了耐性,直接蠻橫的把我塞進了車裏。
因為有司機在,我也不好發作,便笑著對司機說:“你送到最近的地鐵站吧,我搭地鐵就好。”
蘇嶸生閉幕眼神,可嘴巴卻沒閑著:“你讓我把渾身酒氣的你丟進地鐵站不管,萬一出事了誰負責?你住哪兒,我們直接送你到家。”
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和你在一起才不安全呢!
蘇嶸生睜眼看我:“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趕緊說:“我說麻煩蘇總了。”
我最終還是報了地址,尋思著一停車我就下車。沒想到車開到半路時蘇嶸生卻說自己胃疼,讓自己找個藥店停下,幫他買瓶水和胃藥。
但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大部分藥店都開門了,最終還是把車開到了醫院去。
他還有些歉意的說:“對不起啊小羅,不能及時送你回家,如果困的話就在車上睡一會兒吧。”
我嘴上說沒事兒,身體要緊,可心裏卻覺得他是故意想找個借口支開司機,因為他根本沒有疼痛的樣子,整張臉風平浪靜的。
到了醫院後,他對司機說他的是老毛病了,讓司機買幾種常吃的藥就好。
司機離開後我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兒了,我的酒也醒了一些了,我便低頭玩著手機,想排解這尷尬。
長久的沉默後蘇嶸生突然說:“我能看看他們的照片嗎?”
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指誰,但我卻裝傻:“誰呀?”
他遲疑了一下,有些慎重的說:“小家夥們。”
我大笑了幾聲,可笑著笑著聲音就低了下來:“這半年了,你對他們不聞不問,怎麼這會兒又父愛泛濫了?”
“你盡管奚落我吧,但是算我求求你。”
“求我?我當初求你別分手,你不是很堅定的嗎?分手是你選的,那你就得承受分手的後果。”生活在怨恨和不滿中的女人,總會變得記仇。雖然我也不喜歡我此時的樣子,但還是忍不住翻舊賬。
他歎了聲氣兒,然後雙手抵住胃部,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
我起初覺得他是想裝疼得到我的同情,我尋思著我才不上他的當,可當看到他變得越來越踹的呼吸聲和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時,我到底還是心軟了。
“很疼……”他氣喘籲籲地指著胸口的位置:“可我也分不清我到底是哪兒疼了,是胃還是心?可是無論是哪裏疼,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你。”
他的臉在暈黃的光線裏,顯得特別的寡白,可他卻補骨藤繼續說:“我承認今天晚上我有些失態了,可能是時隔半年再見到你,又勾起了許多情緒,才會在不知不覺間說了某些不合時宜的話。你原諒我吧,以後我不會了,我們就當做普通同事那樣相處。至於小家夥們,我領到薪水後會給你一部分。”
我別過頭:“我不要!”
“這錢是給小家夥們的,你別拒絕。你會遠離他們來這賺錢,肯定是生計緊張了。我即使是個不合格的父親,也要盡我所能給他們一點幫助。”
其實我何嚐不想與他互訴衷腸呢,畢竟分手後我從未怨恨過他,也一直在等他回來。可是理智起來的他讓我知道我們之間真的沒可能了。
我帶著一絲倔強說:“真的不用,你的錢還是留著買新衣服找新女友吧。男人都是那樣的,和新對象生了孩子後,就會忘記之前生的孩子們了。”
這話到底是惹惱了他,他沒再說話,司機買藥回來後他取了幾片服下,是以前服用劑量的三倍。
後來一路無話,司機送我到房子麵前時,蘇嶸生把手裏的另外幾瓶藥要遞給我:“一份是醒酒的,一份是護胃的,你吃了再睡。”
他說著塞進我嘴裏,讓司機開車,在我的視線裏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