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後,我慢慢的把手機放了下來,即使韋一和的話索繞耳旁,我依然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在這一瞬間,我寧可希望他最近的心事滿腹是因為搞外遇了,也不希望看到他陷入如此危難的境地。
我想幫他,卻又未能為力,隻能繼續裝傻,盡量做他喜歡的菜給他吃,盡可能溫柔的對待他。
但他的情況始終沒有得到好轉,直到我在他的抽屜裏看到一份股權質押合同。
我再繼續往下看,蘇嶸生果然要把自己的股權質押給那家與蘇啟明父子關係甚好的信托機構,來延期償還那幾億的本金和利息。
我當時真覺得他是瘋了,他明知這是蘇啟明父子的陷阱,怎麼還傻愣愣的往裏跳呢?
當晚他回來時,我再也沒忍住,把這份股權質押合同甩到他麵前。可他卻裝出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說:“這隻是臨時變通而已,等我周轉過來後我就能償還本金,股權也就會重新歸我了。”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努力扮演著傻子的角色,可是他這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卻深深的紮痛了我,讓我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蘇嶸生,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老婆?”
“有啊!”
“既然有,那你為何一直不告訴我你資金鏈斷缺的事兒!?”
他不悅的皺皺眉:“你怎麼知道的?韋一和告訴你的?”
“誰說的不重要,雖然我確實無力幫你,但至少可以幫你分擔心裏的苦悶!你遇到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和我說,雖然我知道你是不想我為你擔心,但你的隱瞞於我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我頓了頓,又說:“我雖然對經營公司的門路不是很清楚,但你應該也知道這家信托機構蘇啟明的父子也是參與了的。我們從一開始就進了他們設的圈套,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你蘇氏的股權,徹底的把你踢出蘇氏。在這種情況下你申請公司破產是最安全的做法,可你竟然把股權質押出去,你這是在玩火!”
他搖了搖頭:“你不懂,我隻是想利用資金重組,盤活公司而已。”
我還想說什麼,他又說:“而且已經簽~約了,白紙黑字的已經無力更改了。但你放心,我們並沒有領證,若是我真的徹底走投無路了,也不會連累到你。”
蘇嶸生的話音剛落,我的眼淚就流了出來,但我沒再理他,而是直接衝進了洗手間,就著嘩嘩的流水聲哭了一會兒。
門是鋼化玻璃的,能模糊的看到人的身影。我看到他抬手敲門的樣子,但他最終沒有敲下來,最後轉身離開了。
他離開後我媽進來了,撞開門說:“你們倆又吵架了?”
我邊洗臉邊說:“沒吵。”
“那嶸生怎麼一臉不悅的出去了?”
“我們隻是就某個問題發生了較為激烈的爭執而已,你不必太擔心。”
我媽欲言又止,好在沒繼續追問。
但蘇嶸生的狀況依然不好,雖然贏得了資金流轉的時間,他為了促進房子的銷售也大肆的打廣告,但網上卻時常流傳出他的樓盤有問題的言論,導致無人購買的局麵。
其實我隻是蘇嶸生隻是在做垂死的掙紮而已,他苟延殘喘的想改變局麵,可是無論他之前創造出了多少商界神話,如今他也無力回天了。
我已經做好了與他同甘共苦的準備,為了讓以後的生活不太艱難,我每天都強忍著心頭的悲慟認真的打理著網店。
網店是收入每月能維持在5位數左右,節儉一點,也勉強能維持生活的開支了。而兩個小家夥們也可以送托兒所了,我媽能幫忙接送,我就可以再去打份工。而蘇嶸生以自己的資曆和成就,想找份年薪不錯的工作也並不困難。
我從未想過要過多奢華的生活,隻要我們的心往一處使力,隻要蘇嶸生不對公司有那麼多執念,我們完全可以過得很開心。
但蘇嶸生的想法顯然與我不同,他也聽不進勸,繼續在一條道上走到黑。
臨近還款日期時,他把所有房子和車子都賣了,韋一和也慷慨解囊的把所有現金都借了他,但依然無法填補那個大骷髏。
後來蘇嶸生的事情傳得滿城風雨,我媽也知道了。她覺得以蘇嶸生目前的樣子來看,在徹底無路可走後很可能會一蹶不振,害怕會拖累我,便暗示我趁他的事兒還沒波及到我時,帶著孩子們離開和他劃清界限。
我媽的此番話讓我頗覺傷心:“他畢竟是我老公,是兩個孩子的爸爸,我怎麼能在他為難時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