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囧得臉都泛紅了:“真的?”
“還能有假不成?當時時間也挺晚的,我又拜托酒店的服務員幫你換了衣服。”
聽到趙毅這樣說,我在鬆了口氣的同時臉也更紅了。趙毅對我百般照顧,我卻扭曲了他的關心,真是小人之心呢。
我紅著臉說:“謝謝二哥,以後我一定會少喝酒了。”
“以後反正有老三管著你,你喝不喝都輪不到我管了。”
趙毅說完就走了,而我當天則一直監護室門口守著,除了怕蘇嶸生需要我時我不在外,我也是在等人。
我想等向丹窕,想看看她會不會聞訊趕來。我對她充滿了好奇,想在蘇嶸生見到她以前先會會她。
畢竟我和蘇嶸生的關係還不好界定,我怕她的出現,會徹底攪亂蘇嶸生的心……
人都是自私的,都有居安思危的能力,我並不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有多過分。但向丹窕並沒有來,探視時間一到,我第一個衝了進去。
換好衣服後我突然有些羞赧,不太敢去麵對蘇醒過來的他。可是一想到每天隻有半小時的探視時間,我就不忍心浪費時間了。
我最終還是朝他走了過去,他的眼睛一直隨著我的視線而移動,當我站在他的床邊時,他的視線也固定在了我臉上。
“那個……你有沒有特別難受的地方?”
他隻是盯著我看,並未說話,我努力的找著話題:“大家都很想來看你,但是監護室每天隻有半小時的探視機會,而且隻準一個家屬進來,所以我就來了。”
我說話時特意看了看他的手,他手上的戒指不見了。
我清楚記得他從搶救室裏推出來時,向丹窕戴在他手指上的那枚戒指還好好的戴著呢,莫非他怕我看到後會介懷,所以取下來了?
想到這兒,我的心頭一陣暖,我俯下身說:“你睡了好長時間了,我最近一直有幫你按摩,肌肉並沒有僵硬的趨勢,你不用太擔心。”
我說著又幫他輕輕的捏著胳膊,他的視線一直跟著我的眼睛走。後來他的嘴巴一直在微張著,好像有話想說,一副憋得很難受的樣子。
我就叫了護士,請她們幫忙摘一下。
氧氣罩拿下來後,我聽到蘇嶸生說:“你是誰?”
在蘇嶸生昏迷的那些日子,我想象過他醒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他可能會讓厭惡的我滾蛋,可能會霸道的我留在他身邊一輩子,抑或是四目相對,卻默默無言。
千想萬想,卻沒料到他一開口就問我是誰。
他眼底的打量已經變成了困惑,好像真不記得我是誰了。
我當時有些慌,但第一個反應時他還在生我要和他分手的氣,才故意磕磣我。
“我是羅瀾清啊。”
他微皺著眉頭,一臉茫然:“我們認識嗎?”
我點點頭:“很熟的關係。”
他擰著眉:“我是覺得你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你是誰,你能說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他的話穿進我的耳膜,刺傷的是我的心。
讓我如何解釋我們的關係?誠實的告訴他不久之前我剛把他甩了,還是撒個謊說我們一直很相愛?
無論是哪個解釋,都讓我自愧不如難以麵對。而我的眼睛一酸,水汽已經凝結在眼眶裏了。我迅速背過身去幫他按摩腳,故作輕鬆的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我開玩笑的,其實我隻是你朋友們請來的護工。可能我比較大眾臉吧,所以蘇總才會看錯了。”
他了然的點頭,過了會兒又說:“不過你是不是太累了,怎麼我感覺你的手一直再抖?”
“胳膊是有些酸了,蘇總剛醒,還是戴上氧氣罩少說話多休息吧。”
蘇嶸生後來戴上氧氣罩就閉眼睡著了,我走時他依然緊閉著眼睛,一副酣然的樣子。好像我的來與走,都激不起他心中的一點火花了。
我忍了許久的眼淚,在我離開監護室後,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狼狽,便躲進了衛生間最裏麵的隔間,暗自神傷。
蘇嶸生記得趙毅,記得其他人,卻獨獨忘了我。難道他是不願見我,才故意用這種理由想趕我走麼?
可是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在假裝啊……
後來我去醫生辦公室找主治醫生,被告知他明天才上班。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就給主治醫生打了電話,並簡單說明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