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我說完這些話就徑直回辦公室,陳雪愛見我表情不好就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兒,工作吧。
我話音剛落,那個調查組組長就出現在走道裏,一身得意的進了蘇嶸生的辦公室。
我雖然假裝不在意,但其實眼睛總會情不自禁的往蘇嶸生的辦公室瞟。
差不多半小時後,她才離開,臨走前還得意地仰著下巴,機具挑釁的衝我眨了眨眼。
其他幾個秘書也注意到,三個人便湊到我旁邊:“羅主任,那肥婆衝你眨眼是什麼意思啊?”
我並不想談這個話題,便輕描淡寫的說:“她可能是眼睛痛吧。”
整個下午我的心都一直提著,總擔心蘇嶸生會聽信了她的話。但直到下班,蘇嶸生都沒從辦公室出來,也沒叫誰進去。
下班時間一到,大家都三三兩兩的約著下班。李麗她們叫我一起走,我說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她們就先走了。
我坐在秘書室裏等蘇嶸生,但天都快黑了,還是不見他出來。我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事兒,這才去敲門。
沒人應聲,我手腳並用的推開門。
蘇嶸生就半靠在椅子上,眼睛閉著。我走上前輕輕的叫了他一聲:“喂,你睡著了?”
他這才慢悠悠的睜開眼,整個人都很疲乏的樣子。就那樣半睜著眼睛看了我好一會兒,就像不認識我一樣。
半響後,他才慢慢的來了句:“你怎麼還沒走?”
那語氣,有點疏離,又有點怨恨。
我咬了咬唇:“我等你呢!”
蘇嶸生“哦”了一聲:“你先回去吧,我加班。”
他的整個眼神和語氣都不同往常,這說明那個組長和他說過我和徐康俊的事了。而他的種種態度表明,他似乎信了她的話。
那一刻我覺得很委屈,感覺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當初為了拿下那塊墳地,我媽為了幫我而忍痛割愛,四處勸說。我從沒想過讓蘇嶸生知道這件事,我不想邀功,更不想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我想詢問他的話都到了嘴邊,但最後又咽了下去。
蘇嶸生既然沒開口問我,那說明他對這件事還存有疑慮。現在我若主動逼問,很可能會適得其反。但隻要給他點時間,我相信他能查清楚,還我和徐康俊一個清白的。
這樣想著,倒也安慰了些,我便先回了家。
但我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當晚蘇嶸生沒有回家,電話也是關機的。自我上次流產住院起,蘇嶸生便是我隨叫隨到的對象,像這樣徹夜聯係不上還真是第一次。
說實話,我心裏挺亂的,那種我與蘇嶸生要徹底玩完的第六感越發強烈……
這一夜我也沒怎麼睡,半夜時一度想和徐康俊聯係。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我們被冤枉的事情,一起出謀劃策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我最終沒那樣做。若調查組的人真懷疑我們,那肯定會密切的監視我們的通話記錄和在公司裏的互動,這種敏感時期,不聯係大概就是最好的保全方式了。
我五點多就起來了,坐最早的公交車到了公司。
我到公司時天空還是灰蒙蒙的,除了蘇嶸生的辦公室亮著燈外,其他地方都陷入一種黑暗的光影裏。
我穿著軟底的布鞋,走在用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上,幾乎發不出一點聲響。我走過去剛想敲門,就聽到裏麵的人說到我的名字。
我怔了一下,有些訕訕的收回手,原本想回避的,但雙腿就像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樣,難以移動。
“蘇總,這是我們今天調查的所有有關羅瀾清的資料!”這個聲音正是調查組組長的。
辦公室裏半天沒人說話,大概過了五分鍾之久,蘇嶸生才說:“我不想細看,你大體說說吧。”
組長聲音很洪亮的樣子:“我們查到羅瀾清與劉增發關係匪淺,她媽媽是劉增發的親妹妹。”
她頓了頓,接著說:“撇開這層親戚關係不談,在我們公司與劉家達成協議簽訂了合約後,劉家的每一戶人家又都收到了一筆不小的彙款,金額都是100萬。”
聽到調查組長說這些話時,我全身都氣得發抖了。
我真想推門而入去辯解,但是我又不知道她所說的是真是假。若冒昧闖入,隻怕不僅討不到好,反而會更加為難。
我繼續待在那兒,想聽聽蘇嶸生會怎麼說。他的聲音不大,但情緒顯然不太平穩。“那羅瀾清和徐康俊的賬號呢?”
“羅瀾清的賬戶裏沒有可疑的賬目,但徐康俊的卡裏卻多了一筆800萬的彙款,彙款日期與劉家的人是同一天、同一賬戶。”
那組長說完後,見蘇嶸生沒說話,又說:“不過羅瀾清和徐康俊以及劉家人都關係匪淺,若是每人都分她一點,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裏麵又是一陣沉默,半響後,蘇嶸生聲音沙啞的說:“羅瀾清和徐康俊上班後,把他們叫到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