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園圍場
聞言,北辰奚楚突然發笑,群臣不解,然也隻是低頭不語,身旁之人凝視而望,眸中流露卻是一絲哀涼,黎蕃默不作聲,隻是冷眼旁觀。
虐低鳴了兩聲,似哀怨,清泠撫著鬃毛安撫道:“你莫怕,皇上是明君,自有明斷。”來這時空不過短短幾日,總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當真是應了那句穿越古代活不過一集呀。
好在這老頭還不算昏庸,還不至於死的太早,一語作罷,清泠看了看身旁的風離澈,他似乎更為關心雲染,自死裏逃生回來後,眼眸始終是落在雲染身上,
當然對於一個情商為零的家夥,她理解的範圍隻是兄妹情深…理所當然,良久群臣直言:“皇上,此馬大逆不道,理當殺之。”
“皇上,此馬突然發狂定是有人唆使,而那妖女既能通馬語,定是她從中作梗,皇上赤馬該死而這妖女更是不能姑息。”
“請皇上下旨,以寬民心。”
這真是哭笑不得了,歎一句,“世態炎涼呀。”蘇清泠瞥著嘴角苦笑了笑,並未給自己申辯,而是默默將這些人的嘴臉記下,以便日後以牙還牙,她非善類自是有仇必報。
她雖未給自己辯解,卻還是有人替她出了頭,“荒謬,她不過是個弱質女流,怎就成了你們口中的妖女,她父乃是護國將軍,又怎會弑君,她通馬語不過是跟她的家世有關,又有何大驚小怪,若凡是通馬語者皆是妖人,那馴馬師又當是什麼。”
一句話堵了眾人的嘴,又因此人乃是皇三子,自是不敢再有任何異議,群臣彎背不語,北辰暝憤憤不平,繼而再次說道。
“你等貴為朝廷命官,各個隻會阿諛奉承,朝廷有難,你們袖手旁觀,蘇清泠雖是女流之輩,卻也知道忠君報國,以一人之力破解葉蘭兩道難題,你等不但不心存敬畏反到落井下石,惡意中傷,她若該殺,那你等無庸之輩呢?豈不是該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這哪是一點點不滿簡直是動了雷霆之怒,群臣叩拜口呼:“臣等該死。”蘇清泠亦是一臉茫然,這三皇子搞什麼鬼,發這麼大火做什麼,莫不是要吃人喲,這反應也太過激了吧。
心中不免吐槽一番,不過麵上還得佯裝無恙,蘇清文甚是心驚,深怕她有何不測,快步而去不想被北辰逸阻了去路,抬眸質問:“王爺這是何意。”
阻他去路還要何理由,不過是見不得他這般惶惶不安,心急如焚的模樣,折扇輕搖悠然自得道:“蘇公子大可不必如此驚慌,不妨靜下心來看場好戲,她的能耐…遠在你估計之上。”
“逸王殿下真會說笑,清泠不過柔弱女子,再不過也隻是多讀了幾年書,又有何能耐,還請王爺…讓開。”未留一絲情麵毫不客氣駁了北辰逸的顏麵,欲將挪步,耳畔忽傳一聲:“有北辰暝護著,你還怕她吃虧不成。”
這一句似乎…戳中他的要害,恍惚間認清自己的位置,那移步的腳漸漸縮了回去,徒留一抹悲傷獨…自…嚐,望著蘇清文離去的身影,北辰逸收了折扇,不過是淺淺一笑,他不懂自己為何對那丫頭如此上心,可他卻看懂了蘇清文的心。
隻是北辰暝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並未得到蘇清泠的任何反應,如同局外人般看著這些跪拜在地的大小官員,那眸中透露的除了涼薄還是涼薄,這時一直未說話的雲染挑了頭,“皇朝皇上,這蘇家三小姐我雖不喜,但她那臨危不懼,敢作敢當的舉止甚是讓我欽佩,比起這一地的大臣強上了不知多少倍。”
沒想到雲染既然替她說起了話,蘇清泠詫異的看過她,隻見她紅衫遮身,神態悠閑,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之氣,微微點頭以示感謝,二人心照不宣算是達成了某種共識,繼而不約而同看向了那半晌未吱聲的北辰奚楚。
然他似乎意猶未盡,不過輕描淡寫一句:“都起來吧,暝兒你且退下,蘇家丫頭這赤馬雖說有靈,可終究犯了過錯,而你偏幫了一個畜生卻置朕的安危與不顧,你且說說,你是有罪還是無罪啊!”
清泠聽的分明自是覺得有理,不過她料定赤馬絕不會傷他分毫,故而一副無謂的表情,隻是這當中原由隻有她自知,清泠鎖眉並未爭辯,而那王者似乎還有話說,稍頓片刻又道:“不過看在雲染姑娘為你說情的份上,死罪可免,這活罪嘛…”眉目一轉,似有所思,挑眉對著那葉蘭使臣,接著道:“雲染姑娘,既然人是你救的,那麼就由你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