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說,他們是和你一樣的紈絝公子哥咯。”
“呸”,裴律虎笑罵道,“什麼叫和我一樣的,我和他們才不一樣呢!他們是來混功名的,而我進右威衛,是因為我是有明確目標的。”說著,他的聲音竟有點飄。
聽歌察覺到裴律虎的異樣,他穿好衣服,歪著頭,看著裴律虎的臉:“咦,怎麼臉都開始紅了?”
“啊,哪裏有!”裴律虎連忙雙手捂住臉,“一定是屋子裏太悶了,我去外麵透透氣。”說完就豎手張腿動作誇張地跑了出去。
“等等,九郎,外麵冷,你外套還沒穿呢。”聽歌連忙抓著裴律虎的衣服朝他扔去。裴律虎在家族裏行九,聽歌就按著時人的習慣叫他“九郎”。
裴律虎轉身接了衣服跑了。
“這家夥。”隻留下笑著搖頭的聽歌,還有那露出一口白牙在旁憨笑的黑壯少年裴鐵柱。
自從那日喊了聽歌“大俠”後,裴律虎就纏上了聽歌,先是要拜聽歌為師,被聽歌拒絕後,又要和他的仆從、那個黑壯少年裴鐵柱一起搬來聽歌房間住,聽歌一個人住著也覺得無趣,倒是不反對。裴律虎當即就拉著裴鐵柱要去搬鋪蓋,還是聽歌提醒,才改成先跑去馬教官那通報了一聲,馬教官自然給這位裴小郎君麵子,於是他們三人就成了這甲字營的第三間房的室友。
幾天相處下來,聽歌發現裴律虎雖然被人稱為“長安城第一紈絝”,除了脾氣暴躁了點,其實人的心眼卻並不壞,隻是有時言行舉止表現的較常人誇張許多,聽歌將這些行為歸為——紈絝子弟喜歡標新立異吸引人關注、喜歡出風頭的原因去看待,加上聽歌本身性格平和,用常年走南闖北、閱人無數的顏遊秦的話講就是“小聽哥兒以後不管到哪裏,和任何人都可以相處得來”,所以這三人住在一起,倒也融洽。
“快快快,我們今日要到東宮操練。”裴律虎又跑了來,在那蹦蹦跳跳地催著。
“時間不是還早嗎?”聽歌一頭霧水,然後就被裴律虎和裴鐵柱給一左一右架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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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前的廣場上。
“弓射是騎射的基礎,所以我們要先練好弓射,而弓射需要的是手臂的力量,現在,都趴下來,虎臥一百下。”
虎臥,就是類似後世的俯臥撐。
一群人都趴了下來,聽歌扭頭一看,裴律虎明顯走神了,還在扭著頭不知道站在那看什麼,就連忙拉了拉他。裴律虎連忙也趴下。
“九郎,你在看什麼呢?”聽歌邊做虎臥邊問。
“沒,沒什麼,哈哈,哈哈”,裴律虎心不在焉地答。
“你看的那邊,是、娘子軍的方向吧”。聽歌故意拉長了點音調說道。
“沒,沒有。你看錯了,哈哈,哈哈。”裴律虎連忙掩飾。
“不要說話,都給我認真點”,耳旁傳來馬教官的怒吼。兩人也停止了對話,繼續一五一十地做起虎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