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有自己的打算!跟易曉凡聯係過了,她通過孫武的關係查到田青山最近經常出現在東莞,可能以別人的名義開了一家茶葉貿易的公司,也是附帶有一間包裝的工廠。我分析他應該還在繼續販賣毒品,如果自己能夠盯住他,一定可以找到他犯罪的證據,到時候自己的冤情就可以剖明而靳芙蓉的仇也可以得報了!這是上策。實在不行,也非得想辦法親手宰了他!反正我已經是殺人犯了(氣苦啊)!不差他一個。
所以我決定立刻去東莞,但張豔她也堅決要跟去!我的腿已經好了,走之前我和張豔好好談了談。那天,約她出去,兩人並排坐在一個突兀的山頭上看日落。溫和的夕陽把蒼茫的大地映得金燦燦的,看著身邊的美人兒,我也覺得百感交集。雖然和她相識的時間並不久,但我不得不承認她確實也是個好女孩。隻是,男女之交是有一個責任問題的,她還並不知道我的底細;也是有排他性的!我這次去東莞免不得要去找易曉凡,又如何能夠同時麵對兩個女人呢?我實在不想為男女之事惹太多的麻煩。所以他直接對她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這次去東莞就是去找她的。”
張豔低了頭,眼淚汪汪地說:“你還是不要我了嗎?”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也有點心酸,是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既然已經把她當朋友了,我幹脆把自己的遭遇和盤托出了,說完長歎一口氣道:“到目前為止,我還是一個被通緝的逃犯!你又何必跟著我呢?”誰知道張豔聽完了卻突然高興起來,立起身朝前麵跑開了,自顧自唱起了本地的山歌,歌聲高亢,雖沒有阿喬的韻味,卻也別有一番神采。我苦笑道:“你幸災樂禍了吧!”張豔一下又衝到我跟前,仰麵望著我,歪著頭說:“我就幸災樂禍怎樣?看你還總是高高在上不!你看,現在還不是跟我是一樣的貨色!這下我們可真是才子配佳人,母豬對癩象了!”又說:“你去找你的女朋友吧,我不在乎!但我就得跟著你,第一,我幫得上你的忙,再者,你最終還會是我的人!我確信!”我又氣又急,徹底服了!不屑地對她說:“你不怕受冷落就來吧。”張豔笑嘻嘻地說:“唉,哪個男人不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我也要接受啊!”
我真帶著張豔來到東莞。易曉凡在篁村附近的一家超市裏上班,打通了她的電話之後,我萬分抱歉地對張豔說:“要麻煩你回避一下了。”張豔氣鼓鼓地走開,我怕找不到她,那時雖沒手機,BB機是有一個的,就跟在後麵大喊:“有事打我的BB機!”張豔回過頭來扮了個鬼臉。
易曉凡上班的超市相當的繁華熱鬧氣派,我這種剛從窮山溝裏過來的人尤其有些目不暇接。不由得心想:讀過大學的人就是不一樣,找工作都這麼容易,還幹的都是輕鬆活!為自己的處境自卑,又為有這樣的女朋友自豪,虛張聲勢昂首挺胸地在裏麵梭巡了一圈,曉凡就迎了出來。
曉凡比以前更漂亮了,又打扮得端莊嫻雅,猛一見麵我隻限於嘿嘿傻笑,老實說有點手足無措。幸好曉凡還是原來的曉凡,一上來就挽住了我的手,極親熱地往我身上靠,一個勁地問我:“雲南好玩吧?上次沒和你一起去,我真是後悔死了!真的!”倒好象我是旅遊歸來。
曉凡請我吃飯。我看曉凡是愈看愈美,與其說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不如說是“久別勝新婚”。曉凡的美豔勾起我心裏綺麗的記憶,勾起我體內男性的欲望,食而無味,是所謂“秀色可餐”也!生而為人,有許多堂皇冠冕的誌向,有許多虛無飄渺的企求,有無數的責任與道義,榮譽和準則,卻唯有在自己喜愛的女人麵前,忽然把一切放低,隻留下急切的性欲。我為自己的粗俗的而笑了。而曉凡卻不理解我的心情,隻不停要我跟她講什麼“雲南十八怪”,我哪知道什麼“雲南十八怪”!吃完飯她又回商場上班去了,隻說要我等她的電話。
我無目的地逛街,盡量不去想曉凡,也不想將要麵對的未來。在人流中走了一陣,實實在在地迷茫起來。我是不抽煙的,這天卻去街邊買了一包煙一隻火機。抽一支出來點上,吸一口,撣一撣煙灰,繚繞的青煙就迷了我的眼。
街燈漸漸亮了起來,又淹沒了天上的星星。我心想,這時候張豔在哪裏呢?才要打她的BB機,自己的卻響起來了。是曉凡。曉凡說自己下班了,在商場門口等我呢!我小跑著趕過去。曉凡直接帶我去酒店開了間房,關上房門她就抱住了我。我心裏是極滿足的,嘴上卻問:“吃了晚飯沒有?”曉凡說:“不餓!”我說:“那先洗個澡吧!”曉凡就嫵媚地笑著,剝我的衣服,說:“一起洗!”
酒店房間裏的衛生間很大,很大的浴缸,很大的鏡子,光潔的設施映著光潔的皮膚,眩人眼目!肌膚相接的感覺太美妙,我已經急不可耐了,剛把擺在台上的安全套抓過來,曉凡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曉凡看了看,說是孫武打來的。我示意她先聽電話,一雙手卻還在她身上動作。孫武說:“易叔過來了,現在你上班的商場門口,等一下還要趕回去,出來一起吃個飯吧!”曉凡吱吱唔唔地沒答應,我已經聽到了,我知道曉凡她爸是公安局領導,也知道他們父女之間有一些矛盾,有心勸和,便湊在曉凡耳邊小聲說:“先去陪你爸吃飯吧。”曉凡便答應下了。
兩人擦幹身子,曉凡從包裏拿出一疊錢來交給我,又有一張紙,寫著田青山的地址。曉凡說:“查田青山的事,警方並不熱心,這個還是我私底下叫孫武去查來的。怕他懷疑,也不好緊追他。所以現在也隻有靠你自己了!你要做好人,田青山就必須是殺人犯!加把勁吧!”我接過錢,心情是有些沉重的,曉凡注意到了,便勾住我的脖子,說道:“別擔心,天理昭昭,善惡終有報的!”又在我的耳邊親了一下,自顧自穿起了衣服。我說:“吃完飯過來,我等你。”曉凡說:“不過來了,萬一孫武小心眼跟過來了怎麼辦!明天我要上班,早上你就自己過田青山那邊,先探探情況吧。你也買個手機,好隨時跟我聯係。”我說:“等一下你真的不過來了啊!”曉凡說:“不過來了。”我無賴地說:“那就叫你爸再等一二十分鍾好了!”一個餓虎撲羊,把“咯咯”笑的曉凡又壓倒在床頭。
田青山的所在距易曉凡處僅幾十公裏,是一個老工業區。一幢幢灰白的廠房交錯成片。工業區一麵臨大馬路,車流如織,交通便利。另一麵卻是一條小河,竹林與葦叢連綿,僻靜幽深,河邊立著一座空蕩蕩的治安崗亭,形如鳥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