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林西東的臉龐之上,周身上下,不可抑製地直直泛出了,震驚、恐懼,疑惑、不解,糾結、為難,等等各種各樣不同的神情。
相互交織,精彩紛呈。
今晚,這麼一大群人剛剛坐在這裏,聊都沒有開始聊呢,也見都不算見呢,喬錦雄就為何單單看他自己順眼,又為何單單讓自己跟著她?
為了讓自己跟著她,她連她的貼身保鏢也都不要了?
她說,她感覺自己挺有意思的,她又從哪裏看出來,自己也又哪裏有意思了?
這話拿去騙鬼,鬼都不一定會相信。
林西東很想立刻站起身子,和喬錦雄大聲地爭辯一番,也很想跟喬錦雄說一說,他不想跟著喬錦雄。
他跟著原來的簡清君,也挺好的。
但是,喬錦雄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怎麼,不樂意跟著我?”
“沒有。”
“沒有就好,吃飯吧。”
與林西東的惴惴不安相比,喬錦雄始終是麵帶微笑,笑意盈盈地看著,餐桌之上在座的一大群人。
說完一句吃飯吧,更是率先拿起了自己麵前擺放著的竹筷,和他們一起吃起了晚飯。
整個吃飯的過程之中,也始終是一臉的笑意盈盈。
還頗為親熱親切地和他們不時的聊上一聊,問一問他們在喬家工作的習不習慣,又有沒有覺得喬家對於他們,有哪裏做得不夠好的地方。
彷如也給他們帶去了,她真的是一位好到不能再好的好老板。
吃完晚飯,那一大群人也便趕緊離開了。
喬杉兩口子也離開了,各自去給顧森和何琳安排住處去了。
整個餐廳之中,又瞬時隻剩下來了,喬錦雄和瀾姐兩個人,一老一少地相互坐在餐桌跟前,默默地誰也沒有和誰說一說話。
這種無聲勝似有聲,無形勝似有形,令人空前壓抑的氣氛,也瞬時無邊無際地向外不斷不斷擴散。
瀾姐沒事找事地看一看,大廳之中那一盞盞耀眼耀人的燈光,再又轉過頭來和眼來看一看,整個人,整顆心,皆似有點黯然失色的喬錦雄。
拿起餐桌上方擺放著的一隻酒瓶,為喬錦雄的酒杯裏添一添酒水,才開口對她說道。
“看出來了?”
“嗯,看出來了。”
“怎麼看出來的?”
“他一進來,就把他的那一雙狗眼,往簡清君的身上不停地偷瞄偷看,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他這是覺得我的腿斷了,我的眼也瘸了麼?”
喬錦雄剛一開口向瀾姐回話,就帶著這麼點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怒氣。
顯然,氣得不輕。
“家裏,整天就這麼點人。
這一棟樓裏,也就整天隻住著我和簡清君,小唯三個人。
別的男保鏢嘛,也都挺識大體的,一般也不往這棟樓的裏麵來,每天接夫人、送夫人,也都是一直等在樓外。
也就怕,喬杉懷疑他們想要對夫人圖謀不軌。
那個男孩子麼,也確實和別的男保鏢不太一樣,我經常看見他,有事沒事地便在這棟樓的外麵瞎晃悠。
白天,夫人不在家。
晚上,夫人要麼呆在她自己的書房裏處理工作,要麼呆在小唯的書房裏,輔導小唯做功課。
呆完,也就回房去休息了。
他們,根本見不到麵。
我也敢保證,他們兩個人之間什麼事也沒有。
真的有事了,喬杉能不出麵管一管,也還能不跟你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