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他情緒勉強變得平和了一些。

可有些刻進骨子裏的天性,是改變不了的。

沈姒煙觸及他目光,微微怔了一下。

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那是一種久居上位,習慣發號施令的上位者才有的威壓。

沈姒煙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而是衝他微微勾唇:“恭喜。”

夏胤玄微愣,旋即緩緩勾唇。

“丫頭,這都是你的功勞。”

沈姒煙眉眼彎彎,笑眯眯地道:“既然這樣,那您是否也該兌現承諾,帶我出穀了?”

他眼裏閃過一抹興味,點了點頭:“自然。”

滄溟不禁皺眉,想要阻止。

不過想到主子身上的餘毒,才又硬生生忍住了勸誡的話。

沈姒煙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高興離開。

她的手腳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了。

……

他們要離開的事情,夏鶴年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他匆匆趕來,氣急敗壞。

“皇兄,那丫頭身份不明,心機深沉,就是個禍害,你怎麼能帶著她回去呢?”

沫兒這幾天受的罪,他都看在眼裏。

要不是看她能治好皇兄的眼疾,他早就將她綁走為沫兒解毒了。

可這鬼丫頭像是掐準了點,故意拖了三天。

癢癢粉的藥效,正好在今天自動解除。

真是可惡至極!

夏胤玄得知事情始末,忍不住嘴角揚起。

“那丫頭是鬼精了一些,不過卻沒有害人之心,定是你那義女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皇兄,你怎麼能幫著她說話?”

夏鶴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皇兄向來冷血,還從未偏幫過任何人。

那些個皇子為了得到他的寵愛,整天鬥得天翻地覆。

也不見他動容過半分。

這會子,怎麼對一個來曆不明的丫頭維護上了?

這可不太像他!

難道是看上那丫頭了?

這麼一想,夏鶴年就被驚到了。

夏胤玄見他眼神奇怪,不由眯起黑眸:“你這是什麼眼神?”

“皇兄,難道你看上那丫頭了?”

“你胡言亂語什麼?”夏胤玄皺眉。

“不然你為何如此幫著她?”夏鶴年明顯一副不信的樣子。

夏胤玄臉色不虞,直接讓滄溟轟他出去。

夏鶴年第一次被如此對待。

當即一甩袖子,便惱怒離開。

隻是離開之後,想想又覺得不放心。

難道皇兄真被勾引了?

他腳尖一轉,去找了蘇遲。

蘇遲這時,正在挑揀草藥。

見他過來,有些驚訝:“師父,您這時過來,有何吩咐?”

夏鶴年臉色陰沉,捋著短須道:

“你師伯要帶那丫頭出穀,隻是那丫頭來曆不明,為師放心不下,明日你跟著你師伯他們一同出穀。”

“師父?”

蘇遲震驚,怎麼都沒想到他過來,竟然要讓他出穀。

夏鶴年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師父知道為難你了,可是你師伯的身份特殊,一切隻能小心為上啊。”

蘇遲知道夏胤玄的身份。

遲疑片刻後,在他期許的目光下,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其實想想,能跟沈姑娘一同出穀,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