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梳著飛星逐月髻,頭頂斜插著一支鏤空牡丹珠釵,眉眼精致豔麗,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態。
一身水紅色宮裝,襯得她膚如凝脂,身段婀娜有致。
美得豔麗而奔放,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
淑妃能盛寵多年,也是有些資本的。
她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一抬,紅唇便勾起了一抹冷冷弧度。
“你就是沈姒煙?”
她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沈姒煙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淡淡行禮道:“見過淑妃娘娘,臣女正是沈姒煙。”
淑妃目光如刀般在她身上刮過。
掃了她幾眼後,冷冷道:“跪下!”
沈姒煙垂下眸子,安安靜靜地跪下了。
這就是皇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若是不跪,就是藐視皇權。
淑妃見她乖乖下跪,得意抬起手,欣賞起自己的十指蔻丹,刻意將她遺忘。
腳邊,兩名小丫鬟正跪在地上,為她輕輕揉捏著小腿。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眨眼便過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裏,沈姒煙一動未動,像是雕塑一般。
似是覺得無趣,淑妃正要開口說話,便聽門外宮女的聲音傳來:“二皇子殿下到——”
話音剛落,一道頎長瘦削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這段時間,獨孤祥為了治療自己的不舉之症,尋遍名醫。
可結果卻都說沒有辦法醫治。
他整個人都變得暴躁陰翳起來,眼窩下,肉眼可見一片青黑之色。
顯然是肝火旺盛,鬱結在心。
如今見到沈姒煙,他心中火氣便再也壓不住了。
冷冷笑道:“沈姒煙,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淑妃臉上笑意深了幾分:“皇兒,現在她人就在這裏,你想怎麼報仇都行。”
“多謝母妃!”獨孤祥冷笑道。
聽著這母子倆一搭一唱,沈姒煙淡淡抬起了眸子,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與獨孤祥平視。
“放肆!誰許你站起來的?”淑妃柳眉倒豎,怒斥道。
沈姒煙淡淡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淑妃娘娘,我方才跪著,是給你麵子,不然你以為我會跪?”
“你、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淑妃顯然震驚了。
她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侯爺之女,竟然敢在自己麵前如此囂張?
難道是真的不怕死?
獨孤祥陰冷地盯著她,威脅道:“就算沈姑娘不怕死,也要想想你的家人!”
沈姒煙衝他露出個燦爛笑臉:“我的家人,自然也不怕死!不過……就不知道二殿下你,怕不怕從此以後都不舉了?”
“你你你、你說什麼?不舉?”
淑妃震驚了,瞪大眸子指著她,讓她再說一遍。
“怎麼,娘娘還不知道二殿下不舉之事嗎?”沈姒煙一臉天真無邪笑道。
淑妃看向獨孤祥,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嘴道:“皇兒,你、你真的……不舉?”
獨孤祥臉色陰沉且難堪,咬牙切齒道:“母妃別問了,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這件事情,他一直瞞著其他人,沒想到如今卻被沈姒煙當眾捅破。
沈姒煙揉了揉膝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二殿下當初幹了什麼好事,需要我再說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