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意閑好奇去看身旁女子的神情。

女子依舊神情淡漠,似沒聽到葉紫檀說的那番騷話一樣。

要不是說京羽使者辦事效率高,不過一會兒馬就親自送到她們麵前來了。看著威猛的馬匹,鳳意閑好像理解到了葉紫檀的那番“別有用心”了。

“自己還是不能上麼?”連宋負手望著她,眸色平靜。但正是這平靜,卻讓鳳意閑難得生了股怕意。

鳳意閑在那灼灼目光下,似思量了片刻才不服輸回道:“我自己會上。”

在鳳意閑說完,連宋便麵無表情的退了幾步,給她讓出偌大的空間來。而葉紫檀則是飛快做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鳳意閑看著麵前這高大的馬兒,再看了看馬鞍和踏腳的地方,她應該……不成問題吧?

在躊躇猶豫了一會兒後,鳳意閑這才一拂袍子,扯著馬上的鞍韉一個翻身,可是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就當她屁股快坐下去的時候,一個重心又是不穩。

整個人就成了半吊在馬上的那種。

“尊上,救我!”鳳意閑眯著眼睛看著麵前倒起的女子還在那裏穩如泰山,心都慌了。連宋垂眼看著半仰起的少女,眸色暗了下去。

少女因為是仰著的,碎發完全撥後麵去了,以至於完美露出了她飽滿潔白的額頭和清秀的眉眼。

連宋抿著唇,神情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來。

過了一會兒,待鳳意閑看著一抹白衣朝自己走近,這才安下心來。

感受鼻間傳來冷香,鳳意閑被人從後麵托起,然後完全扶正在馬上,跟小孩兒一樣的扶著鞍韉等大人。

連宋也沒再多看她一眼,直接翻身上馬,從背後將人噙得死死的。

女子及腰的發絲垂下來,在她低頭時總是不經意間掃弄著前麵人的臉頰。鳳意閑覺得脖間瘙癢,便想著抬手撓一撓。

誰知剛抬起的胳膊肘子還沒完全抬起呢,就碰到一處柔軟。

“嗯……”

再聽身後人的一聲從唇間發出的悶哼,鳳意閑整個人都嚇傻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鳳意閑見連宋紅的似要滴血都耳垂,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兒了。

她隻是轉過頭來,無措地看著眼神在和她對上後,逐漸變得晦沉凶狠的女子。

“坐好。”連宋抬眸迎上她的目光,總覺得那裏更痛了,仿佛心窩也跟著冒起火來。

鳳意閑聽女主這兩個字好似硬生生從牙擠出來的,嚇得連忙轉過去坐直了身體。果然,待她坐好不過眨眼馬兒就似脫了韁一般地奔了起來。

被勒住脖子的馬受到拉扯,發出一聲嘶鳴,立起接近一個弧度。縱使身後人圈得再緊,鳳意閑抓著馬鞍的力氣又有多大,她整個人還是控製不住地往後滑。

鳳意閑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已經成為一塊狗皮膏藥了,死死地貼在女主的柔軟懷抱中,撕都撕不下來。

這就是一不下心惹到了女主的下場麼?鳳意閑哭唧唧。

連宋一勒韁繩,策馬揚鞭崩騰於長街柳巷中。感受身後時不時傳來的馥鬱冷幽香,鳳意閑這一路上的心神都是恍的。

連宋帶著鳳意閑駕著馬走在前麵,葉紫檀一個人駕馬肆意的走在後麵。

西門橋後街離亂葬崗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行了莫約有半個鍾頭,才到達亂葬崗外的那片竹林。

因為天還未完全黑,此時黃昏都還未達,所以亂葬崗中倒也是一眼掃過去能見到其中的場景。

“話說,你怎麼知道那少年會到亂葬崗來?”幾人邊走著,葉紫檀就邊問連宋道。

連宋聞言,唇角卻是噙起一抹弧度,望著葉紫檀毋庸置疑地說道,“因為,他除了這裏,別無其他地方可去。”

“可是他不是應該被什麼邪物附了體麼?就我們三人去,會不會太貿然了,倘若打不過的話……”

鳳意閑話還沒說完,便被女子一言打斷。

“那次夜晚裏你所打鬥的確實是被邪物了附體的。但現在天色亮色依存,時候未到。況且邪物是沒有神識的,能自主選擇跑到亂葬崗來,想必也定是少年的本體。”

鳳意閑聽她解釋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三人一路按照聶清榮被拋屍的原地點走,等到了那個小山包的時候,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小山包的周圍地下散亂的也都是些紙蠟用品,看起來怪驚悚的。

連宋走過去,用劍柄刨了刨那堆焚完的灰燼。然後又將劍反手收回,負在身後。

“是和巷後的出自同一家店。”

說罷,幾人眼神交彙對望了各自一眼。鳳意閑也將凰決召出,握在手中。葉紫檀則是將腰間纏有的一道軟鞭扯了下來,繞在手腕上。

彼時,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