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昌市的九月一向高溫,讓人感覺自己不是在秋季,而是仍處於夏季。
餘耀跟著人群出了站,身穿棕色大衣的他紮在一堆短袖仔裏,顯得格外突出。
他低頭給自己老媽,準確來說是這句身體的老媽發了條信息報平安,沒隔多久,那頭就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喂,兒啊,到了?”
餘耀說:“到了到了到了!你說接我的那李叔在哪兒呢?”
“你在那些舉牌子的人裏找找。”
餘耀往周圍掃視了一圈,找到了舉著用熒光筆寫有“歡迎小秦總回國”的牌子的男人。
那人見到他,向他招了招手。
餘耀走了過去:“找到了。”
幾個月前,這個身體並不屬於他,甚至這個時空都不屬於他。
他來自15年後。
一場飛機偏航的意外讓他回到了從前,還穿到了自己準前夫秦衡的身上。
李誌文接過他手中的行李箱:“小秦總又長高了!”
“那是。”餘耀回答完李誌文又跟電話那頭的人說:“李叔說我長高了。”
“瞧把你給得瑟的……在國內李叔就是你的監護人,你給我安分點,記得每天晚上給我打個電話。”韓芷說。
“知道了知道了,”他跟在李誌文後麵,看見了停在不遠處的商務座,“要上車了,掛了哈。”
“給我老實點,聽見沒?”
“嗯嗯嗯!掛了掛了掛了!”
餘耀上了車,李誌文幫他把行李放好後,啟動了車。
“小秦總,我們已經按你爸說好的,在學校附近給你租了1室1廳1廚1衛的房子,你爸說要培養你獨立的能力,就沒給你請鍾點工,如果實在需要的話……”
“不用不用。”餘耀趕忙道。
“待會兒我們先去那房子那兒,日常日用品已經準備好了,你過去看看還有什麼不夠的跟我說,我幫你準備。”李誌文說。
“行。”
“我們到房子那兒把行李放好後,要去學校報到。”
“淮昌二中?”餘耀上輩子就是在這兒讀的學校,這學校有百年的校史,韓芷以前也是這的學生。
“是的,”李誌文說,“辦完入學,中午你可以去辦一張國內的電話卡,順便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可以找我。”李誌文塞了張名片給餘耀。
“了解。”
“下午你爸給你辦了個歸國宴,讓你通一通國內的人脈,高考要是落榜了,就到我這實習。”
“切——我爸他就那麼看不起我?”
“別那麼說小秦總,你從小在國外長大,應該不怎麼接觸古詩文言文,但高考這些都是要考的,肯定不能一蹴而就,得靠長期的積累才能翻譯和理解。”李誌文說。
“雖那麼說,但李叔你還是得相信我的智商,肯定能行!”餘耀說。
李誌文笑了笑:“加油!”
*
這房子租的確實離學校近,就是有點老舊,是那種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好在內部裝修還不錯。
簡約風,看起來就60多平米左右,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看起來還有點溫馨。
他到處逛了逛。
“小秦總,這裏一共有兩把鑰匙,你都拿著。”李誌文把鑰匙塞給他。
餘耀拿著鑰匙在手裏掂了掂,挺久沒用了,畢竟15年後用的都是指紋和密碼鎖,很少有人還用這樣的鎖。
天兒挺熱,餘耀剛剛在車裏也沒多大感覺,現在來這屋子裏,沒空調,齁熱。
他進房間換了套衣服,背好書包,站到了門口。
從家到學校隻用三分鍾的路程。
兩人來到學校門口,學校門口掛著張光榮榜,占據榜麵2/3的少年氣質高貴而又矜持,麵色淡然,似不盡人情,還帶著幾分孤高和自傲。
這是17歲的餘耀。
餘耀看著榜上的自己不知不覺出了神。
“走了。”李誌文拍了一下他的肩,示意他可以進學校了。
李誌文帶著他去了校長室,畢竟二中現在校長是秦衡他親媽韓芷的班主任。
餘耀特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校長好。”
校長作為一個數學老師,到現在這個年齡頭發還那麼茂盛,屬實不容易。
他摸了摸自己自以為傲的頭發:“小衡來了。”
餘耀又笑著喊了聲:“校長好!”
校長樂嗬嗬的笑了:“喲,你長得跟你媽還挺像。”
“那可不!要不然我怎麼長得那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餘耀知道,要是真正的秦衡聽到這話,那誇自己得花上半個多小時。
“你這嘴溜的,跟你媽一個樣!以前我給她當班主任的時候啊,她隻要犯事兒了,我準讓她寫檢討,不跟她掰扯,那小姑娘腦子太靈活了,那嘴也跟個機關槍似的,跟他掰扯沒有一個半小時掰扯不完。”校長含笑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