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隔著樹間縫隙灑入牢中,落下參差斑駁的黑影,幽森森如鬼魅一般,寒冬使這牢中煙霧繚繞,而被關在牢中的池傾歌此時正和一妖豔女人爭執著。
“好妹妹,你就將這酒喝了吧,我會將這事告訴給皇上,賜你一個烈女名號。“池傾柔看著池傾歌,語氣分外溫婉,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猙獰恐怖的臉。
也是這天生的好嗓子,才博得應北冥的喜愛。
想著,池傾歌淒苦一笑,隻是她那不堪的麵容,因嘴角這一扯,又滲出些許的鮮血,她爬到池傾柔的腳邊,“池傾柔,你真狠。”
先是派人挑了她的腳筋,後是將她容貌毀掉,現如今竟還想她喝下這毒酒?
都說最毒莫過婦人心,現在,池傾歌算是明白了。
已是身為皇後的池傾柔自然不屑於和池傾歌多說什麼,她冷不伶仃的瞟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兩個獄卒,“該做什麼,就不需要本宮提醒吧?”
“娘娘放心,奴才們自是明白的。”獄卒們畢恭畢敬的送著池傾柔離開後,來到了池傾歌的麵前。
對於池傾歌,他們是提不起半分的殘忍,甚至有些可憐這個女人,獄卒頭兒歎了口氣,“前皇後,您就喝了這杯酒吧,我們也好向池皇後交代。”
前皇後?她當年,也是眾人瞻仰的池皇後,若不是信了池傾柔的三言兩語,她何必落的這個下場?
“放那吧,我會喝的。”說完這句話,池傾歌將眼閉上,不去看麵前的這群獄卒。
獄卒們也不忍心再繼續逼迫池傾歌,便退了下去。
牢房中再度剩下池傾歌一個人,片刻的生機消失殆盡,她看著木桌上的酒,伸手攢過後,一飲而盡。
老天爺,若是再給我個重來的機會,我定不會放過置我於此地的人!隻可惜……
這個機會,該留到下輩子了。
池傾歌看著眼前逐漸模糊的景象陷入了昏迷,待她再次醒來,是被小時候陪讀婢女喊醒的。
“小姐,都巳時了,您怎麼還沒起來。”青蘭一把將被子掀開,氣鼓鼓看著還在熟睡中的池傾歌。
頭部傳來震震的劇痛,池傾歌想要睜開眼,卻發現眼皮厚重的使她睜不開眼睛,隨即,她聽見的是青蘭不滿的聲音:“小姐,您要是再不起來,我可就去稟告夫人了!”
聲音耳熟能詳,池傾歌一下便聽出這是青蘭的聲音,那麼,她口中的“夫人”就是她的母親,餘氏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青蘭在隨她如果的當天晚上被殺害,而她的家人,除了池傾柔和她的母親,弟弟,其他人都被以“同賊叛國”的名義誅門。
而她現在卻聽見了青蘭的聲音,難道,她這是死後進入了天堂?“青蘭,我好想你阿!”池傾歌抱住了麵前的貼身婢女,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可以見到她。
突如其來的反常讓青蘭一愣一愣的,她看著池傾歌,有些好笑道:“小姐,您在說什麼傻話,我不是一直都陪著你嗎?”
池傾歌才不信,她睜開了半眯著的眼睛,麵前的是位明眸皓齒的亭亭少女,她心中一驚,“你,你怎麼變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