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單粗暴的回複了他。
[卯月奧爾黛西亞:滾。]
太宰治這神經病為了拉著別人殉情,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我壓根就不相信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
我的短信剛發過去,江戶川亂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摩西摩西,卯月,不用管太宰的廢話趕緊來把你惹下的亂攤子解決一下。”
“我根本就沒去橫濱……”
隻來得及說出開頭我的話就被江戶川亂步打斷了,“證據馬上發給你,趕緊來把問題解決了。”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下一秒我就收到了照片。
證據……我是犯了什麼罪麼還要用證據這個詞……懷抱著莫名其妙的心情,我點開了照片。
……對不起,我有罪,請務必讓我謝罪。
照片上隻有一個人,這個人正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
福澤諭吉背上長著兩片句巨大的貝殼,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內,他維持著艱難張開貝殼的樣子坐在辦公桌前,努力把手伸到辦公桌上試圖工作。
場麵看起來就非常艱辛,艱辛裏還帶著幾分喜感。
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點了兩次才成功退出,看不見那張照片,我勉強鬆了口氣。
我當即給江戶川亂步發了條消息。
[卯月奧爾黛西亞:馬上過去。]
[江戶川亂步:ok。]
雖然我過去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是肇事者麵對受害者(之一)總要表現出一點誠意吧!
等等!這麼說江戶川亂步豈不是知道……!
真不愧是擁有超推理的異能者,我怎麼沒早點想到他呢!
怎麼想都是因為可惡的太宰治!
那天他給我發了一張偵探社成員變成狗在翻垃圾桶的照片,導致我根本不敢多想他們的處境,最終導致我錯過了江戶川亂步這位靠譜的外援!
啊,再等下,福澤諭吉社長這個造型豈不是說明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遊戲已經重啟過一次了嗎?!
想起那張照片我又點開這張看了一眼……在找不著頭緒的莫名心虛中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小心翼翼的避開所有人出了高專,我做賊似的壓了下頭頂的帽子,坐上了開往橫濱的山手線。
就算沒告訴他們具體行程,下車時我依然看到了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在車站等我,想來江戶川亂步在我掛掉電話的瞬間就已經推算出了現在的場景。
麵前的兩位說是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實際上更像是兩個擁有他們特征的人外生物……
福澤諭吉社長隻是長出兩片貝殼的症狀和他們一比較都顯得無足輕重了。
國木田獨步照舊穿著他的西裝三件套,黑色襯衫外加米色馬甲,臉上戴著一副方框眼鏡,隻不過從袖口伸出的手不知從哪兒開始變成了海星的腕足,淺黃色的一根由粗到細,最下方的尖尖還拿著他常用的筆記本。
露出的腳踝也是和手腕一樣的淺黃色,一想到鞋子裏現在可能就是兩根海星的尖角在支撐,我就忍不住想問問他要不要坐下來休息。
太宰治渾身上下散發著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微弱紫光,頭發裏像養了什麼奇怪東西一樣,時不時就探出來一根小小的透明須子,說實話,這沒讓他看起來變得更神秘或者更好看,隻是單純讓他看起來變得和本性相符——不要靠近這個男人,有毒。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禮貌”的詢問。
“嘛……”太宰治眯起眼,笑嘻嘻的說道,“雖然感覺你在罵我,不過美麗的小姐有問題我總會解答的,水母在水裏看起來會更美,所以要跟我一起跳海殉……”
國木田獨步一巴掌把太宰治抽到了一邊,海星的腕足看起來可比人類的手結實多了,我聽到了一聲結結實實的悶響。
“不用聽他廢話,亂步讓我們來接你。”國木田獨步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
到了武裝偵探社,我才發現為什麼這一次江戶川亂步非要我馬上過來解決了,偵探社裏可以說是群魔亂舞。
除了總是被貝殼關在內部被迫自閉的社長福澤諭吉,其他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江戶川亂步的頭發全部變成了透明管狀物,每根管子裏有一條白色的線,看起來像主題是美杜莎的賽博朋克前衛造型。
一說話頭發就像是通了電的燈泡一樣此起彼伏的閃爍個不停,他好像猜到了我要問什麼,在我開口之前就介紹道,“透明燈泡海鞘,脊索動物門,生存範圍遍布潮汐和深海。”
“哦哦,好的。”我被他堵了一下,隻能傻乎乎的點頭。
他指了指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語氣輕快的說道,“這兩個應該不用我介紹了,太複雜了估計你也不想聽,簡單來說就是毒水母和海星,你記得離毒水母遠點,一靠近就會中毒,要是耽誤事情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