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就算輔助監督跪下來求我,我也一定要休假了……

去法國……或者意大利也不錯……

我盯著頭頂熟悉的白熾燈,不著邊際的打算著。

咒術高專醫務室的床鋪一如既往的粗糙,不知道被漿洗了多少遍的床單硬挺到詭異,有需要的時候拿下來當成麻袋說不定還能算是合理使用,我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麵,幻想著未來美好的休假時光。

昨天的特級咒靈還要提交任務報告,不知道能不能用身體虛弱還沒恢複當借口把報告推給娜娜明。

娜娜明原名七海建人,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們一起在咒術高專度過了美妙(?)的求學生涯,就算畢業多年依然是時常聯係的好(大概)朋友。

就當是救人救到底吧,撿隻貓回來也要絕育打疫苗,他把我撿到高專隻是幫我寫份任務報告而已不過分吧?

理直氣壯的忽視了是我先給他發消息讓他半個小時後沒等到第二條消息就過來救命這件事,我慢吞吞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僵屍一樣的挪到了床邊,我努力把酸痛不已的腿放了下去。

唉,等下讓硝子再幫我治療一次吧,被打到就剩最後一口氣的後遺症好像有點嚴重,不過這樣娜娜明應該更沒理由拒絕了,畢竟我說的可是事實啊!

我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手機,準備趁熱打鐵把這個不幸的消息趕緊告訴娜娜明,過一會兒見到硝子它可就又從事實變成借口了。

就在我琢磨怎麼說才能顯得自己更慘一點的時候,一個遊戲係統裏經常會見到的麵板突兀的出現在我麵前。

[憎恨著愛的少女最終也要依靠愛來拯救自己。]

我皺著臉看著眼前這句莫名其妙的青春傷痛文學節選。

什麼鬼?不會是昨天晚上那個特級咒靈沒死幹淨吧?

又是憎恨,又是愛,又是拯救的,和得不到愛被人渣拋棄的怨恨形成的咒靈怎麼想都是一個畫風的啊。

居然跟到了這裏?!

我瞬間警惕起來。

麵板不為所動的飄在我麵前,[請對一名角色付出全部愛意。]

對著空氣砍了兩下,我意識到這東西大概不存在現實中,所以是針對我的精神攻擊?

神經病啊!

就沒見過這麼無語的攻擊路數,難道我看起來很缺愛嗎?

太過無語以至於我都覺得有些好笑了。

[確認玩家姓名:卯月奧爾黛西亞]

[請確認玩家姓名:卯月奧爾黛西亞]

我沒有做聲,因為從小我就知道不要隨意跟陌生人說話,陌生係統當然更不行了。

沒想到係統一點都不講武德。

[默認確認玩家姓名:卯月奧爾黛西亞]

接著我麵前飛快地展開了一份個人基本信息。

[姓名:卯月奧爾黛西亞]

[性別:女]

[等級:1]

[職業:咒術師]

[裝備:無]

[金錢:8000]

我沒有試圖操控這個看起來遊戲一樣無害的東西,麵對咒靈的經驗告訴我,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手機完全用不了,因為不管往哪個方向看,這東西都會非常智能的移到我的視線中心,根本就看不見電話號碼,而我又沒有設置快捷撥號的習慣。

好在這是在咒術高專,咒術師的大本營,我馬上決定出門求助。

精神方麵的困擾好像不在反轉術式的解決範圍之內,我堅強的一邊思考,一邊在遮住大半視線的情況下的往門口走去。

暫時還沒有威脅到生命安全,不知道悟在不在高專,不在的話去找夜蛾老師看看好了。

我摸索著牆一路前進。

“你在幹嘛?”

突然有人在我麵前說話,我急忙停了下來,但還是沒刹住車撞到了對方。

我抬起頭,憑借聲音認出了來者,“悟你在這裏正好,我好像被咒靈纏上了,現在眼前有個奇奇怪怪的遊戲麵板根本看不到東西。”

“唔——我來看看。”

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知道那是五條悟揭開了眼罩,頓時期待的看著那個方向。

五條悟沉吟兩秒,“卯月……你……”

誒……為什麼用這麼沉重的語氣叫我!突然感覺事情變得嚴重起來了!

簡直就像是通知病人絕症的醫生一樣啊!

我心中接連閃過糟糕的猜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站直了身體,茫然的看著他眼睛的方向,“你說吧……我承受的住。”

“嗯,”五條悟接著用那種語氣說道,“我能看出來——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