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叫囂,“江晚寧,都了結了,離開吧,就從這裏開始,全部結束!”
可不知道為什麼,雙腿沉得像灌了鉛,怎麼也邁不動一步。
“晚寧,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厲誠澤定定地看著江晚寧,隨後卻像是想起了什麼,滿眼祈求地看向她,“能不能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聞言,江晚寧轉眼看向他。
嗬。
高高在上的厲誠澤,居然在求她?
厲誠澤伸了伸手指,最終還是收了回去,垂在身側,聲音低沉,“晚寧,我知道我害你坐過牢,這是我欠你的,我該還!隻是我進去以後,你不要嫁給別人,也不要讓我的孩子喊別爸爸,你等等我,等我出來。”
江晚寧隻覺得口腔發澀,一股酸氣從鼻腔直竄進淚腺裏。
好氣又好笑1
他們都沒有關係了,他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提出要求,讓她等他出來?
江晚寧揚了揚下巴,讓眼淚倒流回去,“厲誠澤,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在裏麵的時候,我都沒有碰過別人!”
厲誠澤的輕笑著說,笑聲中竟然帶著一絲委屈和驕傲,“江晚寧,我從來都沒有過別的女人,我答應過你,這輩子,我隻要你。”
低沉的聲音帶著穿透心扉的魔力,令江晚寧的心髒不由得顫抖起來。
她呆滯在原地,愣愣地盯著男人嘴角那抹細小的弧度。
明明在心裏告誡過自己一萬次,不要再想想他一個字,可是腦海裏仍然充斥著他聲音,“……我答應過你,這輩子,我隻要你。”
良久,江晚寧終於回過神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聲音冷淡清脆,“那又如何?孩子不是你的!”
厲誠澤心疼地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定定地重複道,“我都已經查清楚了,豌豆是我的女兒,寶寶也是我的兒子,他們都是你為我生的,是我的孩子。”
他的意思是,他相信她了嗎?
江晚寧眨了眨眼,一顆淚珠順著眼角滾下,委屈,傷心,難過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湧上心頭。
她忽然轉身背對著他,哽咽著道,“厲誠澤,兩清了。”
手腕上傳來一股大力,江晚寧一下子被男人拽進懷抱,修長的大手緊緊的扣住她的腦袋,薄唇憐惜地在她的唇上輾轉。
不等江晚寧將他推開,厲誠澤已經笑著退後一步,眸底滿含深情,“晚寧,請你,等我!”
說完,他便轉身大步離去。
……
原本以為等所有真相揭露,她會開心。
可是,現在終於等到這一刻,卻什麼都沒有。
這一切,就像夢一樣。
江晚寧窩在沙發裏,失神地望著手中的紅酒杯。
殷紅的液體打著漩填滿酒杯。
她揚手一飲而盡,卻依然掩蓋不了嘴裏殘留的醇厚氣息。
就這樣結束了嗎?
厲誠澤,就這樣被她親手送進了監獄。
可是為什麼?
心底的那塊石頭不僅沒有移開,反而變得更加沉重,死死地壓在她的胸口,令她幾乎無法呼吸。
江晚寧低頭苦笑,一顆大大的眼淚砸進酒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