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是雜種?那林珊珊的呢?”
江晚寧哭著笑,“林珊珊從國外帶的孩子回來,是不是雜種?你心裏不清楚?”
提到這個女人,江晚寧止不住的顫抖,如果可以,她想一輩子都不提。
過去的幾年,她無數次安慰自己隻要她不說,這件事就沒有發生。
厲誠澤是她的天,她不能失去他,哪怕再多的挑釁和證據擺在她麵前,她都裝作從未收到過。母親早亡,父親成了植物人,兒子又多病,隻有厲誠澤在,她才不慌。
她努力的,甚至卑微的維持著表麵的和平,卻還是碎了。
“你不配提她!”厲誠澤厲色看著江晚寧。
江晚寧忽然笑了,點點頭,心髒撕裂般的疼痛,“好,我低賤,我的兒子也低賤。”
江晚寧雙眼呆滯的推開厲誠澤,轉身去抱床上的兒子。
剛剛抱起來,孩子卻一把被厲誠澤搶走,“他的病和豌豆的病一樣,我需要帶他去做解剖研究。”
江晚寧聽到“解剖研究”四個字,險些暈倒,她怎麼能把兒子交給恨她入骨的仇人,他不會善待孩子的身體。
林珊珊更不會!
他們怕是恨不得狠狠淩虐孩子的身體!
“不行!”
“你這個野孩子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如今,也算有點價值。”
江晚寧衝過去搶奪,太平間裏突然衝進來四個人牢牢將她壓住。
她掙紮,反抗,嘶喊,“厲誠澤!你放過我兒子!我同意離婚!我成全你和林珊珊!我永遠消失!”
林珊珊挑釁她那麼多次,她都沒有放棄過厲誠澤。
現在,她不想再撐了。
厲誠澤像是沒聽到她的話,朝四個人使了個眼色,帶著孩子離開。
四個黑衣人鬆開了她跟著出了門,江晚寧急忙追出去,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醫院打來的,父親快要不行了。
她慌裏慌張的趕到醫院,公司又打來電話,江氏股價連續大跌後,有私募重倉連續吃進,江氏怕是要易主。
江晚寧趔趄一下,險些栽倒。
這就是厲誠澤給她的報複!
很好,像他做事的風格,果斷,決絕,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他一直都是那麼心狠手辣。
就像13歲她被綁架的時候,他才17歲,他便將那個要強暴她的罪犯打死。
打到那人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連一句完整的“救命”都不曾喊出口。
她愛上的那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從未改變過。
江晚寧站在醫院走廊上,看著父親進入ICU,她拿出電話打給厲誠澤,聲色平和,“你想逼死我,對不對?”
對方沉默須臾,輕笑,“你會舍得去死?”
江晚寧抽了一聲冷氣,父親都還沒死,她怎麼能去死?
兒子沒了,父親生死未卜,公司麵臨破產,走到今天這一步,她還有什麼可怕,江晚寧低低的笑了。
“你不是想和林珊珊在一起嗎?厲誠澤,我們就糾纏到死吧,既然冤冤相報無法了,那就不要了結了。
以前,我是愛你,所以你怎麼對我冷漠,我都不肯離婚。如今,我一點也不愛你了,我對你,隻有恨,我想你最知道恨一個人是什麼感受。你能為了恨我父親跟我結婚。
我就為了恨,不離婚了。我就看著林珊珊當一輩子小三,我就看著你們不能得到祝福,林珊珊和她的私生女,一輩子都是小三和私生女。你休想給他們轉正。”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沒有打擾任何人,所以沒人發現她滿臉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