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學
少年先將熱水壺裏裝滿水,然後把熱水壺放在熱水壺的底座底座上,按下了開啟按鈕,隨著溫度的升高,水中出現氣泡,一顆一顆,宛如珍珠一般,小且穩定,隨著溫度的增高,水壺的底部鋪滿珍珠,這一顆顆珍珠上浮接觸到水麵然後破碎,它的位置會有新的珍珠占領,如此往複,像是一種規律,但這根本不是什麼規律,不到一會珍珠的數量就已經超過壺底的麵積,珍珠開始互相吞噬,形成大的氣泡,醜陋且猙獰,氣泡上湧湧入水麵破碎,大氣泡破碎聲像是發令槍,整個水壺開始變得混亂,無數的氣泡無論體型大小,紛紛奔向水麵,急於接受自己破碎的命運,無數的氣泡產生,無數的氣泡破碎,周而複始,就連水也染上了活力,壺中的水開始撞擊壺口,想掙脫水壺,就像一隻困獸,憤怒著,掙紮著,直到……隨著清脆的“哢”聲響起,壺中的熱量開始消散,一切都歸於平靜,困獸停止了掙紮,成了一灘死物,隻有偶爾漂浮的氣泡證明這他曾經活過,這水壺中的鬥爭,徒勞且無用,隨著時間推移,零星的氣泡也消失,似乎是失去了存在的理由,水壺裏僅僅是一壺熱水而已;
時間又向後推移,水壺依舊保持著原樣,就連水的熱量也消散一空,壺內變得死寂,突然,壺外傳來聲音:“涼了嗎?看書看的太入迷,我都給忘了。”,那道聲音說著,重新按下了開關。
按下開關之後,少年重新坐回書桌旁,抱著一本《東陸古代史》重新讀了起來,他讀的很慢,要每一個字都印在腦中,才肯翻頁,他就像是一塊海綿,貪婪的吸收書中的知識,隨著書頁的翻動,時間也悄然走過,當夕陽的餘暉灑進窗戶時,少年才從學習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望向四周,眼神從茫然變得清明,“對,我燒水了來著。”想到這裏,少年將凳子向後挪了幾寸,但雙腿已經發麻,根本站不起來,少年有些無奈,他曾經給自己的父親建議過,讓他把書房的椅子換成輪椅,結果被父親拒絕,少年雙手撐著桌麵嚐試著起身,但最終還是沒站起來,“看來沒辦法了!”少年想到這裏,心一橫,扭身趴在椅子的扶手上,隨著重心的發力,椅子傾斜而後倒下,少年也如願以償摔落在地,爬起身跺了跺腳,少年不由得苦笑,估計自己就是最遜的靈修了吧,就連調動靈力這種基礎能力都不能完全掌握,這也是校長同意自己休學的原因吧,想到這裏,少年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黯然,不過那抹黯然一閃而逝,少年重新振奮起來,走到熱水壺旁,“涼了,也是,都過去四個小時了。”少年又一次按下了開關,轉頭準備繼續看完自己沒看完的書籍,但當他轉過頭來的一瞬,少年不由得有些出神;這是一幅怎樣的畫麵,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毫無阻隔的灑在古樸的木質書桌之上,一名俏麗的少女靠座在書桌旁,靜靜的望著少年,少女的麵容有些失真,仿佛隔著一層薄霧,陽光的照耀下一身素白色長裙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少女像是從壁畫中走出的天使般聖潔神意,又不沾染一絲煙火氣,少年失了神一般癡癡的望向少女,他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那不是一見鍾情的感覺,那種感覺會有一種新鮮感,但是少年的心中卻沒有這種感覺,取而代之的是熟悉感,夾雜著喜悅、愧疚與淡淡的憂傷,那種感覺十分奇特,就像是與一位分別許久的故人相見一般,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不知從何說起,一時間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