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似乎就連地麵都震得受不了的抖動起來。
噝——
圍觀的人很有默契一般齊齊咧嘴吸了口涼氣,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風浪,隨即牙齒一陣發酸。
新井健太更是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的淒厲慘叫,額頭如遭巨錘砸中一般,在巨大的照明燈下,清晰可見他滿臉肌肉如同鬆垮的沙皮狗般一陣抖動,額頭有一層頭破被撞破了,堆壘起來如同風幹的橘子皮,那個傷口就如同一個他們華夏那種變態漫畫裏才會出現的魔嬰在額頭突然裂開的血盆大口一樣。
冷楓也好不到哪裏去,唯一好一點的是他的額頭沒有開裂,卻也肉眼可見的迅速腫起了一個大大的饅頭,血青烏黑的,似乎一戳就會破一樣。
要知道,在訓練的時候,他可是能夠一下磕碎八塊磚頭,當然,到了新井健太這個層次,料來也不會比他差到哪裏去,他占的不過是一個先機的便宜,有心算無心罷了。
腦子裏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一片的新井健太,除了哇哇大叫緩解痛苦外,就是拚命的想把身上的冷楓甩掉。
這個時候,讓人心膽俱寒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已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冷楓再次一咬牙齒,對準新井健太的傷口再次狠狠的磕了過去。
咚——
這一聲悶響比之剛才猶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同的是,新井健太的慘叫聲已然微弱了很多,而周圍的觀眾就連吸氣聲都發不出來了,大部分人都隻覺得渾身一陣冰涼,背後卻被汗水都濕透了,膽小一點的已是難以控製的不停發抖。
這他媽的還是人嗎?
也太狠了點吧?
所謂的狠有很多種,有的人對敵人狠,對身邊的人春風笑語,這種人被人所敬畏;有的人對自己身邊的人狠,對別人硬一點的就卑躬屈膝,這種人俗稱的窩裏橫,被人所鄙視;有的人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對親朋好友卻很好,這種人被人當作亡命之徒,讓你根本沒有勇氣成為他的敵人。
冷楓無疑就是後者,甚至在場有不少已經熟悉他的人,都覺得自己應該要重新認識一下他了。
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來不及考慮了,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又來了,冷楓將已經癱軟的新井健太頗有點艱難的拉了起來,牙齒一咬,再次狠狠的撞了下去,再拉,再撞……
新井健太已經徹底的昏死了過去,冷楓依然鍥而不舍的撞,他的額頭已經腫得如同小時候年畫裏那個老壽仙一樣的畸形了,還有鮮血不停的溢出。
山田組的一個中年人終於坐不住了,起身大喝道:“住手——”
然後急急走了出來,雖然急切卻仍然沒有忘記禮節的朝冷楓微微鞠躬,說話又急又快道:“冷楓先生,我代表我們組長大人認輸了,請你高抬貴手,放開我們組長大人!”
冷楓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依然不停的將新井健太拉起,磕下去……雖然動作很慢,而且力氣已經不足開始那一下的十分之一了,但是那種不死不休的決然之色,卻讓人更加的望而生畏,每一下都磕在了在場人的心頭上。
楚楚傻傻的看了半晌,已經由開始的興奮轉為害怕,終於控製不住的一頭紮進楚子英的懷抱放聲大哭起來:“爸爸……大哥哥……好可怕”
戰國輝瞳孔一陣收縮,大喝道:“快去拉開冷先生。”
沒有參加戰鬥的三個手下也回過味來,就要往場地裏跑去,不過,比他們動作更快的卻是兩道倩影。
黃菲菲滿臉悲切,淚如雨下,毫不顧忌淑女風範的狂奔,穆若男的動作比她還快,迅速的跑到冷楓麵前,猛的一把拉住冷楓叫道:“別打了……”
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冷楓,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把新井健太磕死當場,哪裏能夠輕易就範,根本不理會她的拉扯,依然緩慢卻又有條不紊的重複著自己的動作。
穆若男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自從冷楓磕下去的第一下,就如同磕碎了她的心一般,隱藏在心底深處那最柔軟的一麵終於暴露了出來。
看冷楓似乎完全聽不到自己的話,穆若男頓時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將其壓倒,山田組的人趁機將昏死的新井健太搶了出去。
冷楓被撲到在地,依然掙紮著要起身,穆若男死死的抱住他,把臉湊到冷楓臉上不停摩擦,終於難以控製的大哭道:“你別這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