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第19章(1 / 3)

祝府,祝延的院子。

夜晚暮色降臨,原本的喧囂歸於平靜。

黑暗中,一道身影忽然從角落裏探出頭來,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守著,這才輕手輕腳出來,閃身摸到了白石圍牆的旁邊。

夜裏祝府各處都會掌燈,可有些角落照不到。

鬆蘿小心翼翼,從記憶裏嬋雲說的那處圍牆,慢慢摸過去。

“好黑啊,那地方在哪?”鬆蘿小聲嘀咕一句,她怕黑,孤身一個人到這裏來,雖然是幫忙,心中卻仍是有些害怕。

所幸她掐著時間過來,這個點不會有人經過這裏。

鬆蘿安慰著自己,摸著圍牆往裏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腰側忽然碰到一叢斜生的枝葉,想著嬋雲說的話,便蹲了下來,試著推了推旁邊那堵看起來嚴絲合縫的圍牆。

果然,鬆蘿才推了兩下,就在圍牆最底下,摸到了可鬆動的一塊石板。

她不敢太大聲,隻輕輕鬆動那塊石板,輕手輕腳擺到旁邊。

“喂,有人嗎?”鬆蘿蹲在狗洞外麵,朝裏張望,隻是裏麵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她隻能壓低聲音繼續道,“嬋雲,你在不在啊?”

問了兩句,依舊沒有回應,鬆蘿納了悶。

她沒記錯啊,那個嬋雲就是讓她在這個時辰過來這裏等著的,她莫不是誆她吧。

鬆蘿進祝府後,一直待在林氏的院子裏,沒有來過其他地方,但猜測著祝府每個院子的分布都差不多,牆的後麵是一間專置放雜物的柴房,應當沒人。

這般想著,鬆蘿便彎腰從狗洞裏鑽了進去,到了另一邊,在黑暗摸索著站起,朝兩邊張望,壓低聲音道:“有人嗎?”

沒有回應。

過了這麼久,一點動靜也沒有,鬆蘿心中便漸漸升起氣惱,反應過來恐怕是被嬋雲騙了。

好啊,這女人本性果然還是一樣的惡劣,怪她一時心軟,要不是那女人那天哭得那麼慘,她才不可能來這裏幫她送信呢!

鬆蘿等了片刻,氣憤之下,便準備彎腰鑽回去離開。

可就在她剛剛轉身的時候,輕微的“哧拉”一聲,身後便有火光亮了起來。

鬆蘿以為是嬋雲來了,忙轉過身,可看見不遠處站著的人時,瞳孔卻猛地一縮,霎時僵在當場。

隻見,一身華服的祝延帶著幾個小廝,施施然站在柴房門邊。

也在她轉回身去的那一刹那,她的身邊已經被人團團圍住。

祝延盯著她,幽幽笑道:“叫鬆蘿是吧,我的院子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嗎?”

鬆蘿壓根沒想到祝延會出現在這裏,她視線一掠,忽然死死定在從祝延身後走出來的丫鬟身上,刹那間渾身血液逆流,心中有多震驚,就有多憤怒:“你、你……嬋雲……”

嬋雲笑著走出來,站到祝延身邊,目帶譏誚地看住她,“我什麼?”

鬆蘿氣得全身都在抖,盯著嬋雲道:“是你讓我過來的,你這賤女人……你居然騙我!”

“分明是你愚蠢。”嬋雲抱著手,笑得不懷好意,“旁人隻要對你哭一哭,你就傻乎乎地答應要幫別人的忙,你自己笨,這能怪誰?”

鬆蘿咬牙切齒,眼眶氣紅了,“嬋雲,若不是你那日說你被祝延毒打,要活不下去了,我怎麼可能來幫你送信!”現在想一想,嬋雲說的那些在永州有認識的表兄的那些話,恐怕便都是假的了!

聽見這話,祝延的神情卻有些意味深長,看向嬋雲。

嬋雲接觸到祝延的目光,麵上閃過一瞬的不自在,過去挽住他的手,嬌聲道:“三公子,奴婢這不是要說謊誆她麼,三公子待奴婢好,才不是那種人呢。”

祝延這才笑了笑,轉頭看向遠處氣憤的鬆蘿,對侍衛道:“把她給我捆起來,關到柴房裏去。”

身後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立即上前,輕而易舉將鬆蘿製住。鬆蘿被壓著彎腰,眼睛都紅了,“畜生,你們這一院子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祝府豪奢之家,卻出了這種敗類!

祝延聽見了鬆蘿的話,臉上笑意頓失,走到她麵前,“讓她站起來。”

鬆蘿被錮著,強硬直起身體,映入眼簾的就是祝延麵無表情的一張臉。

祝延上下打量著她,用手裏的扇子拍了拍她的臉,勾起一邊唇角,“我畜生?我現在還沒把你怎麼樣呢。你有本事,就再罵。你再罵一句,一會兒被關進柴房,恐怕就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畜生。”

鬆蘿拚命掙紮,眼眶裏兜著淚,瞪著祝延,眼睛赤紅。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你的眼珠子不保。”祝延冷冷說道,“把她塞了嘴扔進去,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