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之在洛南屏這個貨真價實的天之嬌女麵前收斂一向高傲的神情,語氣有些淡:“香君子可說了‘無香’僅此一支。”
洛南屏連連點頭,宛如小女孩兒般挽住白悠之的手臂,聲音溫柔:“這次麻煩你了,給你道謝好嗎?別動怒,你也代我謝過香君子。”
白悠之不冷不熱點頭,“舉手之勞。”洛南屏笑起來,視線落到洛嵐歡身上,那個白白瘦瘦的女子直接坐在椅子中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對她的注視更不在意,似乎已經習慣活在別人的目光下。
洛南屏渾身不自在,鬆開捏著的手道:“星澤,哥哥讓我來取他桌上的花名冊。”
席星澤擰頭,目光像席星途殺人時一樣的冰冷,他帶刺的眼神在洛南屏身上掃視一圈,能生生把她的皮刮下來一層,“愚蠢。”說完低頭看書,不顧洛南屏的臉色有多尷尬。
洛南屏從他身上看出洛嵐歡的影子,咬緊後槽牙自行去找名冊,得體的跟洛嵐歡和席星澤打了招呼才離去。中途送走白悠之,帶笑走了一半,她漂亮的麵孔陰沉下來。
洛南屏煩躁地扯著身上的粉衣,皺起眉聲音陰狠:“惡心死了……洛嵐歡怎麼還不死啊。”惡毒的詛咒和猙獰的麵孔與她在人前溫柔大方的模樣找不到相似之處。
她迫切地想找地方發泄,舉起手臂要摔東西卻發現手上是她無論如何都動不得的名冊,啐了一口:“連你也欺負我。”她慢慢放下手,把名冊在麵前攤開,想了想翻開名冊。
果真是花名冊,全是人名,絕大部分是黑色的,朱紅的名字招眼極了,她跳到那個名字上,手一抖,名冊掉在了地上。
洛嵐歡!名冊上為什麼會有她的名字?洛南屏隱約記得席星途說過這是他對家的名冊,她穩住心神撿起來繼續看下去,很快發現另外一個紅名。南城喲,她頓時回憶起席星途叫過的那句“xiaoyou”。
應當指的就是南城喲吧?洛南屏手指敲著南城喲的名字,洛嵐歡為何會認識南城喲?是她在為南城喲做事還是南城喲是她的手下?她快速看了一遍,名冊上有很多熟悉的名字,她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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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熏香,窗又被洛嵐歡打開,吹來的風讓席星澤的腦袋前所未有的清醒,胸口也是一陣舒暢。洛嵐歡拿了瓶藥放在桌上,席星澤趕緊抓過倒了幾顆出來,沒有喝水幹咽了下去,然後長呼一口氣。
洛嵐歡撐著下巴,麵無表情:“既知道熏香有問題還敢待在屋子裏。”
席星澤對她拋了個眉眼:“我也是才進來的。”
“為何不告訴你哥哥?”
席星澤苦笑:“這香是洛南屏送來的,他親手為我點上的。這不怪他,他不懂藥。”他站在香爐邊,把剩餘的香用手帕包起來,洛嵐歡看著他。
他解釋道:“頭一次被人下毒留個念想,最近我在看毒草集,待我仔細研究研究裏麵的草藥。”
“你哥哥並非不知情,他不懂藥,可他懂人心。”洛嵐歡不想看席星澤小小年紀就對親情失去希望,席星澤猛地抬頭,“何以見得?”洛嵐歡深吸一口氣,用很長一段話分析席星途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