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嵐歡提著茶壺站起來,棕黃色的水從壺嘴呈流線澆在杯中,冰涼的茶水突然冒起熱氣,拿茶杯的人被燙個正著連忙鬆開手,茶杯摔碎,水在地上冒著騰騰的霧氣。
洛嵐歡遺憾搖搖頭,拿出隻筆低頭寫摔碎茶杯人的名字,那個人顧不得手指扯住她的裙角驚恐道:“我再試一次,我可以的,求你了!不要!”
她放下筆,想了想笑著點點頭,“這次可要拿穩了,誰能不摔碎杯子就給誰解釋的機會。“她重新拿了個杯子,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倒著涼茶,在杯中涼茶變熱,且越來越滾燙。
拿杯子的人左換右閃,茶卻持續變燙,最後茶杯摔碎時那個人的手直接被燙掉了皮,腫得像根臘腸,還在滴血,膽小的直接捂住眼睛不敢看。
洛嵐歡寫完除名狀再慢慢倒第二個人的,邊倒邊說:“我不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因為有別的方法。”她過了一會才問:“杯壁燙嗎?“
“不燙……”男子以為洛嵐歡在問反話,自作聰明答道,瞧洛嵐歡臉色不對連忙改口,“燙,燙!”
“是不是很想把它摔碎?”
男子脆聲道是。
洛嵐歡一口氣倒完所有人的茶,放下茶壺,抱著手臂垂眸凝視幾人:“這就對了,我沒有把你們這群卑鄙小人碾碎已是一種仁慈。”
有人被燙得受不了,又不想背除名,隻能硬撐,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甚至有人咬得牙齦出血,但洛嵐歡還是讓他們把昨天對許渭和宋笙做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宋笙和許渭何其無辜?比洛嵐歡莫名背鍋還要慘。
那些人被燙得最後連茶杯都放不下,周圍的人看著也覺心驚膽顫,但他們都不是聖人,沒有達到普波眾生的高尚境界。
對比這些人對做的事,洛嵐歡實在善良。等茶涼透,她確實不再追究,他們鬆口氣的同時似乎沒能反應過來,洛嵐歡不代表許渭和宋笙,不除名亦不意味學院會縱容他們挑戰學院底線。
晨修的鍾聲敲響,眾人一哄而散,邊抱怨因為急著看熱鬧早飯都沒來得急吃,正說著後腦勺一疼。他摸摸腦袋摸到一手渣子,腳邊是一塊糕點,回頭許渭笑得陰森森的。
“聽你這麼一說,你餓肚子還是我們的錯?”那人訕笑著和同伴離開。許渭和宋笙猜到昨晚是洛嵐歡解的毒,這種媚毒光憑藥物壓製要費一定力,宋笙更明白這一點。他身為煉藥師卻被人下了這種藥,還讓她上這麼費心,他都沒臉見人。
他難堪地垂著頭,有些沮喪。
洛嵐歡沒有多言,隨意問了幾句話都是許渭答的,囑咐二人休息一日後退出房間,瞥見拐角白色的衣角慢慢走了過去。”早飯都不吃,不餓嗎?”雲鞍靈攜起她的手,步調放慢同她並肩。洛嵐歡認真想想後點頭:“餓啊。”雲鞍靈仗著身高優勢把手蓋在她腦袋上揉了幾下,“免兔善良心作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