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這群人身上血腥味很濃,殺氣也很重,且行動有規矩,站如鬆行如風,隻有不遠處山頭上的人開口,其餘人皆沉默著。
這樣的場麵有些怪異,並不像為劫財來的。
許渭看見被圍攻的人,頓時歇菜,雖然他本來也沒打算出手。他身後是洛嵐歡,他出手不能脫身則輕,洛嵐歡定看不過去他被欺負而摻合進來。
不仁不義之事,他許渭不幹。
“我們去上遊抓魚吧,那的魚肥。”許渭調轉馬車頭,洛嵐歡的腦袋探出來:“這裏的好。”
許渭笑得單純:“我幹活你等吃還有臉挑三揀四?”他說著馬鞭一揚,輕輕拍在馬背上,馬跑得聲音不小,比起那邊不算什麼。
一隻手伸出來掀開簾子掛住,冬日徒有亮光而無溫暖的陽光照進去,鴉青的霧氣充盈馬車,正小簇小簇鑽出來。平常的馬車內裝飾得典雅高尚,尖銳處用鬆軟的皮毛包裹起來,不大的馬車中放著張矮桌。
洛夢懷退開,桌子裏麵半倚著慵懶翻書的洛嵐歡入許渭的眼簾。
“好,”洛嵐歡算同意了,“開著吧,透透氣。”這裏風景明秀,尚可欣賞一番,許渭吆喝著馬車往上遊走。
他的方向感差了點,繞到了那群山匪的身後,不過他在發現人的第一時間停下馬車。洛嵐歡正對著那些人,許渭趕緊放下簾子。
隻是有些遲,顯然對方早發現了他們,一擰頭臉上橫肉四非,目光陰鷲,殺氣騰騰。望見馬車中躺著的嬌美娘子都頓了良久。
表情不忍直視。
洛嵐歡敲著桌子,揮揮手落了簾子,表情淡然:“走吧。”許渭呆呆地,張張嘴,看看對方這麼多人沒有動作,僵硬趕馬離去。
“老大,下麵是白悠之。“許渭沒忍住,和洛夢懷換了個位置進來道。
洛嵐歡愜意眯著眼,撐著下巴半夢半醒:“哦?”聽出洛嵐歡來勁,許渭又道:“這幾日是天網複選,她定是為了這個來的,這次是在天盛對外門戶胡海關內舉行。”
洛嵐歡不說話,拍書的手頓住,許渭以為她睡著了,搖搖頭要出去,忽然聽見一聲不太真實輕歎,是誰在歎息?洛嵐歡吧。
許渭回頭,洛嵐歡已經睜開那雙明亮的眼,沒有迷惘,“跟著她的人是不是天網派來的?”
許渭好生回憶:“唔……大概是,天網慣來沒有配同樣的服飾,不過左手都有個印記,離得遠,沒看清。”他摸摸腦袋,洛嵐歡平靜看他一眼。
許渭這人呐,觀察細心。
“夢懷,掉頭。”洛嵐歡輕輕喊了洛夢懷一聲,洛夢懷不問直接轉了頭,速度比離開時更快,洛嵐歡已經坐起來穿著外套和裘衣,看樣子是要下馬車。
許渭心尖一顫:“你去做甚!他們這種人放過你都是手下留情,你還去送死?他們不光強大人還多,你能打幾個?”
小姑娘就愛意氣用事,逞能。洛嵐歡充耳不聞,係好衣帶捧起手爐就要下馬車,許渭氣不打一處來:“添什麼亂呢!想出氣大不了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去痛打白悠之這隻落水狗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