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年的喜歡,若非很確定自己的心意,又怎會心甘情願守候那麼多年。
“倘若是,我也無法給予你回應。唯有,謝謝。還有,對不起。”她終究還是狠下心對他。
“我很討厭這兩個詞,尤其是從你嘴裏說出。”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很抱歉,天朗。最殘忍的方式,才是對你最有利的。
記得,要離開深淵。要走向始終有陽光的地方,就像伯父伯母為你取的名字,要永遠站在有陽光的位置,永遠的開心。
“算了,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韓天朗了然的自嘲。
他既然會來做最後的道別,就代表他是打算放下了。
“什麼時候啟程?”她先推開了他,動作很輕,不易察覺。
“你願意接手天音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突然跳轉到咖啡屋的話題上。
“天音?”他怎麼……
“因為要離開,就沒辦法顧著它。再說它本就是為你而生,是我為了你而開的。”
天音,天朗,惜音。
原來,名字是由此而來。原來,是這樣。
紀熙音恍然大悟卻為時已晚,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決定。甚至她慶幸事先不知,否則她會被動搖。這不是件好事,明明不喜歡,還要在一起。不過是讓他沉淪在苦海中,倒不如現在這樣幹脆。
“不是還有人會幫你嗎?”
“還是需要老板在的。”
“你可以……”
“當你選擇拒絕的時候,我隻能被迫選擇放手。雖然很想守護你,但是我知道以你的個性,隻會因為這樣的可能而讓你更困擾。所以我選擇放手,那麼天音我也不能夠再留下。它在我手中的一天,我就沒辦法徹底放開。要結束它,我舍不得。至少是曾經的回憶,都被附於天音。”這大概是他離開前最後的希望,由她接手天音。
紀熙音不能接受他的心意,是害怕自己無法如他期盼的那樣,帶給他幸福。
愛情,總是很難勉強的。
放開手去賭一局,她做不到。
對他的傷害太大,她不願。
“好,我答應你,會打理好天音。”如果是珍貴的記憶,她願意保護好。
“謝謝。”
“這兩個字,應該我來說。”
“不是,這是為你願意接手天音的感謝。你不能接受我,卻能夠接受它。有點遺憾,但已經很滿足了。”
紀熙音聽他那麼說,心裏更是沉甸甸,“不要這樣說,我不想以後對你隻剩下愧疚。”
“好,那就不說了。”他異常爽快,“離開前,我會打理好最後的事,然後將天音交到你手上。平時你不用常常過去,偶爾去檢查一趟就好。有問題,可以找清和,我不在的時候,也是由他幫忙打理的。至於進貨,也可以交給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我會告訴他,讓他直接打電話找你做決定。”韓天朗滔滔不絕的將注意事項都交代遍。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這個男孩都已長大。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曾經還是單純的學生的他們,現在都已邁入成為真正的大人的曆程。
他們,都會變得成熟,僅是時間的問題。
“我,沒其他事了。”韓天朗該說的,都說完了。縱使不舍,也該瀟灑的離開。他該遵守自己的決定,瀟灑點才是。可麵對她,他好像還是沒辦法果斷的離開。“你先走吧,我還想在這裏呆會。”
紀熙音怎會不知他的用意,“不要,這次,你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