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田小姐,這種事情,下次還請不要再做了。”

想去二樓看看母親的畫室,但因為鑰匙在筱塚康晴的書房,對於這個年紀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兄長,櫻田熙一直將他當做父親看待,他的書房從不對她拒絕,因此,當櫻田熙在書房看到另一個穿著白色套裝氣質溫婉的女人,著實愣了下。

她拒絕了櫻田熙打開筱塚康晴抽屜的要求,並勸她下次不要再不經同意進入她未婚夫的房間。

“未婚夫?”

“是的。”

這個比自己年長的女人不知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向櫻田熙展示她手指上的鑽戒,或者換一種說法,這個女人大概是將她看做是什麼奇怪身份的同性了嗎?

甚至還站在她的必經之路,雖然語氣溫柔,但決定卻是不容拒絕的。

“雖然這麼說肯定會得罪你,但為了未婚夫的隱私,我不得不這麼做,畢竟,櫻田小姐離開筱塚家已經很久了吧。”

女人彎起漂亮的眼眸,漆黑的眼瞳裏閃爍著冰冷如同碎渣似的光澤。

“所以,冒昧問一句,為什麼此刻回來呢?”

話語的分寸恰好掌握在微妙的範圍內,不至於冒犯但是令人十分膈應。

如果有自尊心的女孩子,大概會惱羞成怒質問她或是哭著離開吧。

唐澤雪穗冷漠的想,但是眼前的少女兩種情緒都沒有。

說是少女,但其實這個筱塚家的另類今年已經20歲,因為長相童顏,身上有一半意大利人的血統,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更小一點。

藍發金瞳,穿著簡單但很有質感,看人的眼神跟看一坨會動肉塊沒什麼區別,最初唐澤雪穗以為她對自己有成見,但當她發現這個少女看別墅裏的一條狗,打掃衛生的保姆,花園的花匠,都是一視同仁的機械性的表情時,唐澤雪穗情願她是對自己有成見。

第一眼看到就很不喜,但實際上,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就厭惡了。

簡直是一個完美的極端優秀的女性。

各科滿分,才藝全能,幾乎沒有短板,因為什麼都會所以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現如今就讀於東京大學醫學係,據說上個月被警視廳雇傭擔任犯罪顧問一職,筱塚康晴在飯桌上提到她時,表情是唐澤雪穗也未見過的寵溺和自豪。

他對他的親女兒筱塚美佳也不曾有過這種……極為溺愛的神情。

很刺眼。

櫻田熙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看來兄長完全沒有告訴你,他的書房從不會拒絕我的進入,難道你要趕我走嗎。”

“哦?看來是我錯過了什麼。”

“康晴很少主動和我談到他的家庭,我還以為家裏隻有他一個獨生子……不過櫻田小姐和康晴完全不像,因為從未見過麵,所以下意識就戒備了,想來,是我的錯。”

唐澤雪穗捂唇輕笑,但櫻田熙下一句直白冷漠的話卻令她再也笑不出來。

“我是母親的再婚子,不像很正常。”

櫻田熙簡單回答了唐澤雪穗的疑惑,然後皺起眉頭,語氣冷冽:“所以,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唐澤雪穗僵立片刻,緩緩的讓開了路,她望著櫻田熙從她身邊走過,仿佛來到自己的書房般,輕鬆的打開了連她都還沒看過的抽屜,取走了一串鑰匙。

她來到畫室,繁雜的畫室許久不曾有人進來,雖然經常打掃但空氣中仍然飄散著揮之不去的陳舊氣息。

根據記憶,櫻田熙從一堆畫中找到被保護紙重重包裹住的畫框,稍微撕開一角,看到畫者的筆名,終於確認這就是她要找的那幅畫。

櫻田熙掏出手機,因為來筱塚家之前就通過電話,所以直接點進第一個聯係人:零子小姐。

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一陣爆炸聲,震的人耳膜都在顫抖。

櫻田熙冷漠的麵具終於出現一絲裂痕,眼中泛起真實的情緒,無奈的情緒,“不是說好等我消息再行動嗎?這回又怎麼了?”

降穀零的聲音夾雜在嘈雜聲中,聽不真切,櫻田熙看了眼時間,沒什麼耐心的決定等3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