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1 / 2)

呼……呼,慕洱大口喘著粗氣,眼睛刷地睜開,起身太猛,眼前一陣旋轉,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她躺在床上,望著那半舊的白色床簾,一半挽起,另一半落下,被風掀起,飄飄揚揚。

這是什麼地方?

慕洱渾身虛軟無力,隻得將頭偏轉朝外。

這屋子一看就有些歲月了,泥土砌成的牆,粗糙不平,窗戶紙已經掉了一半,剩下的半邊也是搖搖欲墜,陽光透過被紙糊了一半的窗戶,在坑坑窪窪的地上形成了斑駁的影子。

而在床前站著的女子,見慕洱動了,輕聲問了句,“醒了,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嗎?”

醒?剛剛的一切難道是夢嗎?

慕洱心中驚訝,突然發現這裏竟然與她在夢中見到的那座燃燒的屋子有幾分相似,可是這裏分明是完好的,她從未來過,怎麼會做與這屋子有關的夢。

抬眼望去,麵前的這個女子無論從長相還是衣著都與這裏格格不入,而從她身上透出的氣息,帶著絲絲的灼熱之感。

“你是誰”,慕洱問道。

那女子順勢坐在了床前,定定地看著慕洱,眼中情緒翻湧著,嘴唇微張,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最終隻彙聚成了一句話,“你不認得我?”

慕洱被那視線看的心裏發毛,這怨婦一般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她一直在丘山生活,若是見過的妖怪,不可能會忘記,隻能頂著那強烈的視線搖了搖頭。

那個女子臉迅速冷了下來,起身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慕洱,說道,“村子裏不安全,你力氣恢複之後,速速離開。”

慕洱抬頭以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光滑圓潤的下巴,看不清她麵上的表情。

她究竟在打什麼注意,態度怎麼忽冷忽熱的。

那女子並不關心慕洱的心理活動,也沒有與她多說的打算,諱莫如深地看了她一樣,轉身便走了。

慕洱見狀急急地喊了一句,“哎,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隻是在門即將關上之際,兩個字隨著關門聲飄了進來。

“春深。”

慕洱在心中默念了幾聲這個名字,才突地想起來,這個不就是夢裏麵那個男子喚的名字嗎?

那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慕洱跳下床,想追上去問個明白,開門之後,隻有空蕩蕩的院子,翻遍了所有的屋子,哪裏有春深的人影。

心中懊惱,左腳跺了跺地,突然反應過來,昨夜她的腳一踩地,腳踝還像是被針猛地紮了下似的,現在就像是完全好了似的。

是春深幫她治好了腳嗎?

慕洱更加不明白了,這春深是好是壞?思來想去,沒有頭緒,幹脆放棄了,白束昨夜不知道被送到哪裏去了,可得趕緊找到他才是。

出了院子,向東方向走著,一路上,村子裏都十分的安靜,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就和昨日進村時一模一樣,昨夜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村口的那顆老柳樹出現在了眼前。

慕洱心一動,這村子處處透露著一股怪異,她心底雖然好奇,還是選擇躲遠些,別熱鬧沒看成,把自己小命丟在這裏就不劃算了,腳上的步子加快了幾分。

突然,從麵前突然竄出來一道人影,眼見著就要撞到她了。

慕洱耳朵微不可及地抖動了下,伸出去的步子硬生生地收了回來,連忙退後了幾步,這才定睛細看來人。

這一看,慕洱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嘟囔著喊了句,“珊珊”,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嗚嗚,我差點就看不到你了。”

胡珊珊摸了摸她的頭,安慰著,“抱歉,我來晚了。”

初見好友的喜悅,和近幾日的奔波勞累,最後彙聚在心底,隻剩下滿心的委屈要傾訴。

隻是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身邊響起了不合時宜的咳嗽聲。

慕洱抬頭一看,胡珊珊身後跟著的可不就是她想要找的白束,也顧不得哭了,用衣袖隨意抹了抹臉,問道,“白束,你沒事吧?”

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束一圈,見他除了頭發散亂,胡子拉碴,衣服皺巴巴的,也沒什麼異樣,現下也安心的幾分。

心還沒落地,又突然反應過來,白束怎麼會和珊珊在一起,心打了個滾,又提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擋在白束和胡珊珊之間,第一次見麵兩人已經打過一架,萬一一言不合再打起來她該幫誰才是。

被那不經意地維護著,白束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了,雖然昏過去了,在熱意消失的那瞬間他還是有感覺的,素昧平生,眼前的小妖怪被他捉住時還不情不願,接連兩次在危急的時候,救了他的命,作為捉妖人他一時不知道如何去承她的這份情。

白束自顧自地糾結著,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沒個結論,他眼神虛虛地落在慕洱的臉上,未曾離開,作為男子,如此直白地看著一個女子,若慕洱是尋常人家的女子,早就罵白束孟浪了,可惜她隻是一隻未經人事的妖,就那麼抬著頭,迎著白束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