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念僵在了原地,鬼使神差的,手就像是被什麼驅使著,顫抖著伸向了那張喜帖。
正在廚房的陸之航聽到了手機的震動聲,連忙放下了鍋鏟,出來時,就看到夏一念手裏正拿著那張夏筱苒的喜帖。
“念念,不要看。”
他朝著夏一念喊,可是這已經來不及阻止夏一念了,她已經抖著手,把那張喜帖翻開。
為新娘夏筱苒、新郎傅景琰結婚典禮敬備喜筵,恭請夏一念小姐光臨。
婚禮的時間已經是一個月前……
“啪嗒——”一聲,喜帖應聲落在了地上。
夏一念失魂落魄的往後踉蹌了幾步,手指用力的扣在沙發的邊緣,才勉強沒有摔倒。
“念念,你沒事吧?”陸之航緊張的扶住她,滿心的自責,“都是我不好,我早就應該把那張喜帖扔掉了,對不起,念念。”
夏一念蹙著眉,望著前方,眼神空洞的像是沒有了焦距。
良久,她才緩慢的發出一句話來,“他,傅景琰真的在一個月前,和夏筱苒結婚了嗎?”
一顆心,痛的在滴血。
陸之航望著她,怔了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國內的消息,是這麼說的。”
夏一念的心,徹底摔裂在了地上。
從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感,夏一念低下頭,雙手不安的覆在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五官因為痛苦緊鎖在一起,“我、我好痛,肚子,肚子好痛……”
每發出一個字節,都成了困難。
“念念,你……肚子疼?你忍著,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念念,你撐住。”陸之航頓時慌了,現在還沒有到預產期,夏一念現在的症狀可能意味著什麼,他心裏清楚。
他彎下腰,急的打橫抱起夏一念,邁開雙腿就慌不擇已的往外跑。
深怕晚一點,他就護失去夏一念。
“好疼……”夏一念蜷縮在他的懷裏,滿頭沁出大汗,瘦削的小臉變得雪白。
幸好公寓離醫院的距離不遠,夏一念順利的被安放在了醫護推車上。
就在快要被推進產房時,夏一念還不甘心的扯著陸之航喊了一聲,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力氣,“之航,答應我,如果隻能保一個,一定要保孩子。”
話落,她雙眼一黑,因為腹部劇烈的疼痛感,徹底疼昏了過去。
“念念!”陸之航挫敗的閉上眼,看著夏一念被推進了產房,隻能憤恨的揮著拳頭砸牆,都是他的錯,他不應該隨身帶著那張喜帖。
如果夏一念有事,他就死了,也難辭其咎。
……
同時。
北城。
正舉著酒杯,獨自用晚餐的傅景琰,手猛地一抖,酒杯裏,深褐色的紅酒立即灑了一半。
心頭升起一種濃烈的不祥感,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是夏一念出事了?
有了這個念頭,傅景琰連忙放下酒杯,拿了電話打出去,“去查,現在查,夏一念到底在哪裏!?”
上一次,他見到她,她就被幾個男人圍在一起,那幾個男人在用力的踢她。
這一次呢,又會是什麼。
一想到這個,傅景琰的心髒就狠狠的顫動著。
那個該死的陸之航,帶走她之後,就是這樣的照顧她嗎!
刻意的一個月多月,不去找她,不去問她的地址,最後,到了今天,他還是堅持不下去了。
她,已經印在他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