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在易感期裏麵表現出的行為大體相同,大概就是躁動不安,缺乏安全感,並且對自己的伴侶極度依賴,渴望被安撫,有時候還會將自己埋在沾染伴侶信息素的衣服堆裏麵,像隻大型犬幼崽一樣狠蹭。
晏礎潤在睡前就有點發燒,方惟尋最開始沒有意識到晏礎潤的狀態不對,但是隨著這個受傷的alpha體溫越來越高,原本守在床邊小寐的方惟尋感受到了熟悉的氣味波動,皺著眉睜開眼睛,卻看見晏礎潤十分不舒服地蹭著枕頭,偏長的黑發已經被汗濕了,緊貼在泛著潮紅的肌膚上。
同為alpha的方惟尋對於這種反應再熟悉不過,他站起身去按病床邊的鈴,然而晏礎潤卻被那細小的動靜給整醒了,從夢中醒來的alpha眼睛濕漉漉的,像是一隻受驚的幼獸。
方惟尋問:“不舒服是嗎?”
晏礎潤直勾勾地盯著方惟尋,遲鈍地點了點頭:“有,有點。”
“我去叫醫生。”
方惟尋快步離開了病房,晏礎潤原本伸出手去夠他,卻因為猶豫了一下,沒有抓住。
方惟尋剛出門就碰見了在巡視的值班醫生,那個醫生是一位具有ao血統的beta,雖然是個beta,但是也可以聞到一些高階信息素。
醫生被方惟尋身上撲麵而來的安撫信息素整得腿軟,有些不悅地咳嗽了一下:“怎麼了?”
方惟尋連忙收斂了自己的信息素,有些抱歉地看著醫生,說:“v03病房腺體受損的那位病人可能到了易感期。”
醫生聞言緊忙扶了一下根本沒有下滑的眼鏡:“什麼?”
能夠來這家私立醫院的人的身份都很特殊,這位beta醫生見過不少的大人物,但是在他接診的病人之中卻從來沒有見過a+級別的腺體,更何況那枚腺體目前的狀態可稱不上健康,處於最為脆弱和失控的狀態。
beta醫生當機立斷,製止了身後準備去拿抑製劑的小護士,然後看向方惟尋,想起他剛剛渾身散發出來的安撫信息素,委婉地問:“你是病人的……伴侶?”
方惟尋被噎了一下,然後沉著臉色搖了搖頭:“不是。”
“作為醫生我需要先排除aa戀的情況,”beta醫生鬆了口氣,解釋說,“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方惟尋疑惑:“為什麼要先排除……那種情況?”
“因為病人的高級腺體要比低階腺體更加特殊,在現在的受傷情況下無法注射抑製劑,所以可能需要人為地幫助他度過,顯而易見,alpha伴侶的信息素並不能緩解他的狀況……”beta醫生眨了下眼睛,“病人現在有omega伴侶嗎,如果可以的話盡快聯係一下。”
“人為……”方惟尋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了一下,“您是指讓他通過標記動作來緩解衝動嗎?”
“如果有伴侶的話,我們建議是這樣的,但是沒有的話,”beta醫生停頓了一下,“我們可能要找一些和他匹配度高的omega通過輪番釋放安撫信息素的方式來撐過易感期。”
“他……沒有omega伴侶。”
beta醫生歎了口氣,然後說:“那我進去和他溝通一下,順便進行信息素取樣,盡快給他安排匹配度高的omega。”
給晏礎潤安排陌生的omega,幫助他度過易感期……
方惟尋作為alpha的占有和控製本性在差點漫溢出來,可以聞見信息素的beta醫生向他那邊瞪了一眼:“如果你學過生物知識的話,應該知道alpha的安撫信息素並不能安撫alpha。”
方惟尋垂下頭不敢去看醫生,抿緊嘴唇稍微讓開了一點路。
beta醫生錯身進入病房,“吧嗒”一聲關住了門。
然而不到幾分鍾的時間,v03病房忽然發生一聲巨響。
原本守在病房外的方惟尋聽見動靜闖了進去,卻發現晏礎潤渾身顫抖地站在床邊,輸液針被暴力地拔掉了,血液從手背上蜿蜒下來。他聽見開門的聲音,抬起沉黑的眼睛看向方惟尋,緩緩地將還在流血的手藏在了背後。
原本準備取血匹配omega信息素的beta醫生被踹出了幾米遠。
方惟尋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邁步過去看beta醫生的情況。beta醫生沒想到在病床上睡了半個月的病人還有力氣醫鬧,自己勉強地站了起來,對方惟尋擺擺手,示意他先去穩定暴躁的alpha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