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太子的事情,射日自然是沒什麼不可以的,於是便讓人去打了桶水放在屋內,用屏風隔了開來。
月流響張開眼睛的時候,楚瀾川正側躺在他身旁,支著下巴看著他。
“太子殿下可算是醒了。”楚瀾川勾唇一笑,眉眼間盡是戲謔:“您若再不醒,外邊兒那些人該以為我謀害皇嗣了。”
月流響啞著嗓子道:“你現在做的事情,跟謀害皇嗣的罪名也差不了多少。”
楚瀾川輕笑一聲,附在他耳邊道:“能得太子殿下情真意切纏綿一夜,楚瀾川即便是死了,那也是值當的……”
“閉嘴。”月流響皺著眉頭起身,身子又疲又痛,他幾乎是咬著牙憋足了氣,才把那痛楚壓了下去:“孤不過是一時興起,哪個跟你情真意切?不過是青樓戲子,還真當孤瞧得上你不成?”
楚瀾川垂著眸,沒有半分不高興的神色,乖巧的不可思議:“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月流響自己又覺得話說重了,但也不好意思往回找,隻能伸腿踢了一腳楚瀾川:“給孤備水。”
“早知殿下醒來要沐浴,已經讓人備好了。”楚瀾川下床,打算橫抱著小太子去沐浴。
月流響卻有些害羞,更不想跟楚瀾川再有肌膚之親,於是便推開了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孤自己來,何須你動手。”
楚瀾川也樂得自在,大大咧咧的坐在床邊,看著他雙腿發軟慢吞吞的朝屏風後挪去。
月流響渾身疼的快要散架了,不知道在心裏罵了多少遍楚瀾川大畜生,結果這廝帶著笑的音調很快就在身後響起:“太子殿下,要掉出來了哦。”
“……”月流響羞憤難當,氣的快要吐血,又感覺確實有股熱流自腿部而下,於是停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能咬著牙,隨手拿起旁邊的茶盞朝那人丟了過去,怒吼道:“還不過來伺候孤沐浴!”
楚瀾川被封了武功,反應卻是不慢的,他輕鬆躲開這個朝著他子孫根來的茶盞,然後含笑走過去抱著月流響去洗澡。
月流響坐在浴桶裏,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入目間都是不堪入眼的痕跡。
他越想越氣,想他月流響,貴為大月國太子,雖至今沒有正妃妻妾,但自十六歲起,便有不同的美姬豔妾往他府裏送,他嫌那些女子個個心懷鬼胎,便一個也沒碰過,頂不過就是叫那麼兩三個過來一起玩樂,就連小嘴兒也沒親過!
這冰清玉潔的,怎麼就便宜了這狗逼!
“咳,那個……”月流響縮在桶裏,小聲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楚瀾川從善如流的答:“草民是德天元年臘月最後一日生,故今年十六了。”
月流響皺著眉:“孤問你幾歲,沒問你生辰,自作多情。”
楚瀾川一邊幫月流響清理身子,一邊輕聲答:“草民愈矩。”
語氣輕鬆隨意,分毫沒有愈矩的自覺。
“十六歲……”月流響思量了一會兒:“將軍府定給你尋了不少好姻親吧?”
“原來殿下想問的是這個。”楚瀾川低頭,修長的手指揉上月流響的耳垂,他常年習武,指腹上有一層薄繭,磨得人發癢:“草民十三歲上陣殺敵,十五歲便奉詔回京伺候太子殿下,十六歲便亡了家……能有什麼姻親呢,便是侍妾也未來得及,哪裏像殿下這般瀟灑。”
月流響不置一詞,又問道:“那軍營中也有隨行的……小將軍殺人無數,戰場之外難道就沒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