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告訴我,你拿了月兒什麼東西……無聲著急的質問就那樣傳入內心深處,直襲那屈膝而做的慵懶男子。
嗬嗬,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千城烈終於慌了……淺笑戲謔,卻是沒有半句重點。
該死的,夕,告訴我……麵上故作的鎮定逐漸消失不見,即便他強大如神,可是一旦遇到自己在意之人,那麼也無疑就是一普通的凡人而已。
其實,那東西我一直想還給月兒的……淡淡的聲音是空茫的虛無,百慕夕神情飄然,恍惚帶著幾分的惆悵。
到底是什麼……神情已經逐漸失控,月兒那一字一句依舊在牽扯自己所有的靈魂,如果那東西是比月兒性命亦重的存在,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周全。
“百慕夕,你到底還是那麼做了嗎?”幽幽的,一聲淺淺的,若有似無的呢喃打斷了流水和百慕夕之間無聲的爭執,流水猛然抬頭,震驚的黑眸卻印入一張淚濕的悲戚。
“爹爹,是你回來了對嗎?”下一瞬,讓流水呼吸止住的低喃就那樣無預警的砸向他,沒有給他半點的防備。
流皓月水眸輕顫,瞬間便帶出串串水珠,微揚的粉唇似哭似笑,斷了線的清淚就那般潤透了一張白皙的小臉。
沒有忘記,千城月最後離去前那句未完的話,爹爹……沒……沒有忘記師傅臨走前,那矛盾複雜的神情,還有那句意味深長的叮囑,孩子,一切東西不過浮像,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所以要用心去看,隻要自己認定的,那麼便不會錯,即便是錯了,起碼最後也不會再有遺憾,千城月結束了千年的生命,可是,那樣的代價,對於我的月兒來說,卻是那般的珍貴,所以,師傅感激她對月兒的付出……
“爹爹,是你回來了對嗎?”終是忍不住上前,狠狠的抱住那頎長的身影,流皓月哭的猶如一個沒有了顧忌的孩子,隻是狠狠的宣泄著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月兒,我……”於是,流水慌了,史無前例慌得好像一個沒有見過市麵的鄉巴佬,糯糯了半天,硬是沒有吐出隻字半語,隻是僵著一雙長臂愣在空中,不知該作何反應。
“嗚嗚,爹爹壞,嗚嗚,爹爹好壞,明……明知道月兒好想……好想爹爹,……爹爹……爹爹回來了也不找月兒……”抽抽噎噎的嘟噥帶著憤憤不平的指責,流皓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最後更是不解恨的將那透明的液體狠狠的抹到了男子潔雅的白衫上,直到看著那染了深一塊淺一塊的印記,才有些忍俊不禁的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