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阿布跑了過去,一雙爪子便抱過了自己的最愛的珠子,然後連人帶珠的一起跳進了主人的披風帽子裏麵去了。
“孫大夫,你找到了藥方?”顧元妙走了過來,坐了下來,她再是倒了一杯茶,然後輕輕的放於了桌上。
孫大夫一把便是抓住了那杯茶,給自己灌了進去,再是用力的將杯子向地上一摔,杯子摔碎的那一瞬間,他仰起頭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是的,我找到了,我終於是找到了。我終於知道怎麼治了,我終於是知道了。”
說著,笑著,他竟是哭了起來。一個都是過半百的老大夫,頭發胡子皆已花白,可是此時,卻是哭的像是孩子一樣,他用力的用拳頭捶打著地麵。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可是為什麼不是三十年前呢,要是三十年前,那要多好,這樣我娘子和兒子就不會死了,他們就不會死了啊。”
他趴在地上號啕大哭著。
這還是顧元妙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哭的如此的難過,如此沒有禮數,也是如此的流著他的跟淚,宣泄著他的悲傷。
納蘭無塵歎了一聲,他站了起來,走到了孫大夫的身邊,蹲了下來,然後輕輕拍了一下孫大夫的肩膀。
“現在也不晚,雖然你未救活你的夫人與孩子,可是現在你卻可以救更多人的夫人和孩子,你應該明白失去妻與子的痛苦,而你讓這種痛苦止於你的手中,不也算是對得起了你這一生,你這一身的醫術了。”
是啊,孫大夫哭累了,也是哭夠了, 他坐在地上,仍是那眼角的淚擠到了自己的蒼白的頭發上,他早已華發,沒有幾日可活了,可是納蘭無塵說的對啊,他可以救無數人的妻與子,可是避免無數人一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可以保秀城這麼多的百姓一命。
他此生,真的足矣了。
他擦幹了自己的眼淚,不好意思的說道,“瞧我,真是失態了。”
他向納蘭無塵和和顧元妙行了一禮。
“納蘭公子,夫人,既然藥方已經找出來了,我們現在便是研究一下,如何治瘟疫的事。”
納蘭無塵落坐,等著孫大夫的接下來的話,這或許便是所謂的天意吧,想不到,這世間竟有一個孫大夫,這樣一個普通的大夫,卻是治這場瘟疫的關鍵所在。
這場瘟疫,不是他解的,也不是師妹解的,而是這名名不見經轉的孫大夫。
孫大夫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上麵都是寫滿了字,可能是是因為太激動了,所以將寫好的方子給揉成這樣了,還好,是被揉的,上麵的字還能寫的清楚,而不是撕的。
要是撕的,可不一定能夠拚湊的起來。
顧元妙從孫大夫的手中拿過了那張皺巴巴的紙張,放在桌子之上鋪平。
納蘭無塵逐一字的看過去,直到最後一字落於他的眼間,終於的,他笑了,眉稍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