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大的銀錠底部或者側麵都會鐫刻銘文,紀錄鑄造年份、銀錠重量、出處、監造官等等信息,白靖文拿起一塊看了看,問道:“怎麼什麼都沒有?”
蕭慶寧管理內務庫,對銀錢頗有了解,她還是個中行家,一看便知:“這是熔了官銀後重新鑄型的,為的就是防止追查出處,很多髒銀洗白或者黑白兩道上的人洗錢都用這種辦法。”
白靖文了然,也就是說,從這銀子很難查到什麼東西,隻能證明有人用這筆錢收買了這個雜役。
裴綸挑了塊銀錠收回懷裏,說道:“我找銀作局的行家問一問,看看能不能找出來路。”
白靖文微微頷首,繼續問婦人:“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比如他這兩天見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
婦人搖頭道:“沒有,他從翰林院回來後,兩天沒出門了。”
眾人皆失落,婦人想了想,說道:“倒還有一樣東西是他帶回來的,不準我和囡囡碰。”
白靖文警覺,追問:“在哪兒?”
婦人:“雜物間第三個酸菜壇子。”
依然是裴綸親自去把那個大壇子給抱過來,這壇子好重,裏邊裝滿了水,裴綸一身腱子肉也花了不少力氣,白靖文打開壇子上的封蓋,先用燈籠湊近照明,發現水底有反光折射上來,他想了想,大著膽子伸手進去撈,這一撈——
又撈出一個玻璃瓶子!
不同的是,這瓶子用紗布封口,裏邊除了滲滿水,還裝著半瓶淡黃色的塊狀物。
這些塊狀物並不規則,浸在水中雜亂堆疊,給人一種“蠟塊”的質感。
白靖文小心翼翼將這個瓶子移到桌麵,眾人的視線便隨之焦聚了過來。
裴綸問:“什麼東西?”
白靖文答非所問:“拿雙筷子過來。”
裴綸不解其意,但還是照著白靖文說的做,白靖文用筷子從水裏慢慢夾出一個小塊,約莫指甲蓋大小,隨後他站起來,遠離眾人,走到窗戶旁邊,用筷子夾住淡黃色小塊伸到油燈的火苗上,霎時間。
那麼一小塊的東西似爆炸般點燃,發出灼眼的白光,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油燈的光,燈籠的光,蠟燭的光全部都被覆蓋了,那小塊便似一個小太陽,蕭慶寧等人從未見過如此劇烈的燃燒,小太陽便照出一張張驚詫的臉。
隨著塊狀物不斷燃燒,大量白煙生成,白靖文推開窗戶以疏散這些白煙。
隨著光芒漸淡,白靖文的臉恢複了血色,但他手中的那雙筷子,箸頭已經被燒成焦炭,淡黃色小塊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落在窗台上的白色粉末!
從外形上看,這些粉末跟白靖文在翰林院那個玻璃瓶中找到的粉末一模一樣!
到這一刻,白靖文心裏的猜測全部得到了證實,他已經知道了幕後黑手放火燒翰林院的原理。
他把那雙燒掉一半的筷子放在窗沿,將那瓶淡黃色塊狀物的放回壇子裏邊。
他說:“不用再查了,明天中午我告訴你們答案。”
(注:古代一兩銀子換算成現在的人民幣並沒有固定答案,就算同一個朝代,“彙率”也不盡相同,比如某朝初期,一兩銀子可以相當於2000元人民幣的購買力,到了中期可能就隻有100或者200元了,這裏為了方便換算,規定一兩銀子等於1000元,這樣的話一個銅板就相當於1元錢,這個設定很巧妙,作者好會,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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