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這個妹妹一樣的女孩子重蹈母親的覆轍。
於是,他就在一旁耐心的陪伴她,引導她。
他當她是小妹妹,無關風月。
在二喪的大背景下,悲劇到處上演,他們的責任很重,不能總把兒女情長放在心上。
不管是丈夫還是孩子都找不回來了,她隻能盡全力保護著身邊的人。
她隻當他們已經死了。
高晨送她離開華都的時候,跟她一起離開的還有個叫林昭的小男孩,她把感情都傾注到這孩子身上,林昭也相當懂事,很黏她。
二喪五年後,一直在陸地保護地下堡壘的百裏伯父病得很嚴重,江南伯父接他去海上接受治療。
但是在海上,百裏伯父乘坐的那艘船上出現了變異喪屍。
為了防止病毒擴散到艦隊,百裏伯父在船員全都離開後,孤身一人引爆了那艘大船,船毀人亡。
消息傳來,舉國震驚,百裏心哭的死去活來。
百裏心在海上堡壘作戰,百裏伯父堅守陸地,他們父女已經有三年沒見麵了。
沒想到三年前海陸一別,就是永別。
唯一的安慰,就是百裏雲川犧牲的那片海域裏,沉睡著他這一世最愛的人。
一喪時,百裏雲川是英雄。
二喪時,百裏雲川是明燈。
如今,這明燈終於熄滅了。
在他去世後第十天,全艦隊全堡壘降半旗,為二喪至今犧牲的軍民哀悼。
與此同時,已經升任中校的百裏心接過了父親未完成的事業,帶領新組成的別動組投入戰鬥。
虎父無犬女,百裏雲川在她這個年紀也剛剛升任中校,手把手提拔出一支精英別動組,誌得意滿,意氣飛揚。
舊人去,新人來。
幸存的人們背負著傷痛,在千瘡百孔的世界裏還要繼續生存下去。
海存希的職務類似軍師,因為人手不足,有時也要兼任後勤部長,想方設法的平衡海陸兩方堡壘的物資。
時常忙的他心力交瘁,然而還是要堅持下去。
有那麼多的人等著救濟,有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
雖說海上堡壘已經有了海洋資源研究所,主要研究海洋資源的開發利用,也出了不少成果,可人們對土地依然懷有深深的感情。
生命起源於海洋,而人類紮根於土地。
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日升日落,生生不息。
變異喪屍已經占據了海陸要道,他決定開辟空中通道。
變異喪屍行動再快,也總不能飛到天上。
飛翔是活人專有的想象。
父母給他取名存希,意為心存希望。
而他也的確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為數不清的幸存者帶去了未來的希望。
又一天,他奉命登記新來的幸存者,一個衣衫襤褸、胡子拉紮的青年飛奔過來,扯住他的衣袖:“你是負責人嗎?我要見百裏心!”
海存希都已經習慣這樣的開場白了,溫和有禮的說道:“這位先生,幸存者必須經過檢查才能上傳,請遵守規則……”
“哎呀!是我!是我啊!”青年撥開擋臉的酸臭頭發,又把一旁拖著鼻涕咬手指的肮髒小男孩拽到身邊,“我,特蘭西!帶著她兒子投奔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