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風雨聲”就如它的名字一樣,是在安靜的夜空裏劃出的娓娓道來的訴說,像是一陣陣輕輕掠過的微風,不會驚起波瀾,卻可以沁人心脾,又像是山澗裏清澈的溪水,不會伶仃作響,卻可以低喃共鳴。
當林陌、尤然羽和何昱踏進門內的時候,聚光燈下的一個駐唱歌手正唱著“今夜不會再有難舍的舊夢,曾經與你有的夢,今後要向誰訴說,再回首,背影已遠走,再回首,淚眼朦朧,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溫暖我,不管明天要麵對多少傷痛和迷惑……”
聲音綿長動人心弦,黑暗下的一束光聚在他身上,舞台上的人認真彈著吉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手指有節奏的撥動著琴弦,歌詞被他唱得感同身受,曲風被他改編成民謠風格,他的故事隨著一段段的曲調起伏不定,這個把所有故事埋在歌聲中的人半閉著眼睛無休止的沉淪。
走進酒吧的三個人安靜的找到空位坐下,林陌壓下心中的驚訝,再次看向舞台上唱歌的夏喬安,那分明是他無疑,卻又不像他,林陌懷疑自己眼花了,不然怎麼可能處處都能遇見那個冤家。
舞台上唱歌的夏喬安好似感應到了林陌的目光,突然睜開半閉著的眼睛,目光灼熱的看向林陌,對著她笑了笑,然後移開視線專致的唱著歌。
尤然羽喝著服務員送來的紅酒,饒有興趣的問:“小陌,那唱歌的歌手你認識啊?”
林陌略開何昱的視線,疏離的說:“我是第一次來三亞,能有什麼熟人啊。。”
見是自己想多了,尤然羽跟何昱說起話,“你點紅酒幹什麼,就不能喝點烈的嗎?”
何昱委屈的望向林陌,希望能得到援助,然而林陌總算不失所望,提醒道:“本來就是來看看,明天還要回家,喝那麼烈的酒幹嘛呀!”
何昱在一旁狠狠的點點頭,“對呀對呀。”
尤然羽對著何昱翻了個白眼,不理眼前的兩人,開始打量起這家酒吧的風格,簡單複古,一股濃濃的清新的感覺,讓人眼前一亮,在燈光的效果下更是與其他酒吧與眾不同。
不知何時唱完的夏喬安走到林陌這桌前問道:“介意我坐下嗎?”
林陌打算婉拒的話被尤然羽的聲音堵回去,“沒事,我們的朋友一會就到,一起玩吧。”
林陌鬱悶的端起紅酒小小的啜了一口。
何昱和尤然羽對夏喬安好奇不已,三個人愉快的交流著,從校園生活說到天南地北,期間林陌偶爾有意無意的瞪著夏喬安,真是受不了這個自來熟的人,而且還裝得紳士又優雅,林陌很想很想撕開他偽裝的麵具。
尤然羽見林陌一直不說話,關心的問:“小陌,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怎麼不說話?”
林陌忍下心裏的一口惡氣,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說:“我在想葉顧他們怎麼還不來,我打個電話問問。”
剛說完,何昱眼尖的發現葉顧、易浦和周念南三人,揮手朝著大門的方向喊道:“我們在這呢。”
安靜的歌聲響起突兀的叫喊聲,很多人都麵色不耐的看向這桌,惹得一桌人尷尬起來。
林陌對著風塵仆仆到來的葉顧撒嬌道:“你們怎麼這麼久才來啊,我們等了好久。”
葉顧笑著打趣:“人品不好,一直攔不到車,又擔心你這個糊塗蟲再迷路了可怎麼辦!”
林陌一臉信誓旦旦的說:“我一定要隨時隨地跟緊你這個活地圖,這樣就不會再迷路了。”
葉顧啼笑皆非的摸摸林陌的頭說:“你呀……”眼裏盡是溫柔寵溺。
一旁的易浦和夏喬安早就炸開鍋了,易浦語氣不善的說:“你這小子怎麼到這來了?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們!”
夏喬安泰然自若的說:“我想這就是緣分,我暑假沒事幹來這裏上班,沒想到會遇見你們。”
“那你不快站起來服務我們!”
“不好意思,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就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唱完了我的最後一首歌。”
“你小子忽悠誰呢,就你這熊樣還唱歌!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
尤然羽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被兩個人的一言一語說得雲裏霧裏,不過顯然兩人是認識的,也不知道易浦為何如此針對夏喬安,自己和夏喬安短暫的相處卻是非常好的,於是開口說:“易浦,你省省吧,你的破嗓子哪裏比得上別人,人家唱歌可好聽了。”
易浦撇撇嘴轉過頭瞪著尤然羽,“有你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的嗎?”
尤然羽看向夏喬安一副溫和的樣子嘟囔的說:“我實話實說。”
想起林陌腳受傷的始作俑者就是夏喬安,易浦帶著微微的怒氣扯著嗓子說:“你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唔唔唔………”
林陌眼疾手快的捂住易浦的嘴巴,對著他輕聲說:“都過去了,別說了。”
看向坐在一邊眼神充滿好奇的尤然羽、葉顧和何昱,撫額緩緩的說:“沒什麼,就是上次他給我們把路指錯了,害得我們繞了一大圈才找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