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爸爸生前說過,讓我有事一定要來找你,說你一定會幫忙的,你看在和我爸爸這麼多年兄弟的情份上幫幫他,好嗎”?
袁建國抬眼示意手下將麵前的小丫頭扶起來,麵露難色,“陽陽,不是叔叔不幫你,而是我沒法下手去查,你爸爸做事太絕,又不給自己留後手,究竟是誰下的手,現在說什麼的都有,總之,他要是留一口氣還好說,現在他走了,事情難辦啊”!
薛陽低著頭,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這已經是她今天吃的第三杯閉門羹了。她當然知道袁建國的意思,索性把心一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揚聲道:“叔叔,您是我爸爸生前最好的兄弟,他時常跟我說起你們的事,求您幫幫我吧,我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
“哎呀,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丫頭”,袁建國親自上前把人拉起來,他有些不想看薛陽那哭的像核桃一般的眼睛,順手拿起桌上的紙巾遞到薛陽的手上,“丫頭,先不要多想,先把你爸爸安葬了,我們再商議接下來的事情,一切後續叔叔會給你做主的”。說完,又招手吩咐助理道:“去拿一些補品給陽丫頭帶回去,再去拿兩萬塊錢現金來”。
薛陽聽到這裏,心裏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早就聽爸爸提起過袁老這個人,脾氣倔得很,但是一向說一不二,所以才在黑白兩道上吃得開,但凡他答應的事,一定會去做。至於做到什麼程度,薛陽現在暫時不去考慮,她明白這不是她來一次哭一次就能解決的事情。
接過幾箱補品,袁建國又囑咐了幾句,親自送薛陽上車,這才轉身往回走。站在旁邊的林肖悄悄跟上道:“袁老,薛鋒的事情,裏麵錯綜複雜,不知道他這兩年又動了誰的蛋糕,才會被人痛下殺手,這件事情著實有些難辦啊”。
袁建國點點頭,“早就跟他說過,讓他不要冒進,凡事都有給自己留條後路,就是不聽。”
林肖看了一眼眉頭緊簇的袁建國,輕輕道:“那這件事,我們要怎麼做”?
袁建國一邊往屋內走一邊道:“把天嘯召回來,我和他一起商量一下”。
林肖微一躬身道:“是,我這就去聯絡他,讓他坐最早的航班從g市回來”。
這邊薛陽拎著幾箱補品回到薛鋒生前買的別墅裏,今天是他去世的第四天,她已經有兩天沒回來了看他了,知道他被人槍殺搶救無效後,薛陽本來想暫時封閉消息,不讓任何人知道,她想暗自調查這件事,然而就在一夜之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爸爸已經死亡的事實。她開始懷疑爸爸的手下有內鬼,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在湧動。她第一時間將爸爸的遺體運回別墅,然後聯係了她最好的幾個一起退伍回來戰友負責看守家裏的安保工作,並配合爸爸生前的小弟兄們著手一切喪葬用品等相關事宜,迅速的請陰陽師定於第五天下葬。
而後,她選擇去報警,並配合警方一切問話,無非就是那些話,來回的問,薛陽心裏很清楚,在這裏被槍殺,他們自然已經為自己留好了後路,根本不可能被警方找到什麼證據。留了記錄從別墅出來後,她開車前往g市去尋求幫助,那是她爸爸生前和他說過的幾個人,並且每年過年都要前去拜訪的,她不知道究竟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迅速從名單裏找出幾個選擇去碰碰運氣,然而他們的消息太靈通,自己人還沒到,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人走茶涼,果然說的一點沒錯,從他們推辭的言語中,薛陽大概聽明白了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擔心不知道得罪了是哪一方的人,害怕禍及自家。薛陽不禁替自己的父親感到可悲,事到如今竟沒有一人站出來為他討回公道,隨後又想了想,世人本性如此,隻是自己的爸爸從不這麼認為,或者說他不覺得他會有死的那一天,他向來是個自大狂。
薛陽想了又想,一時間想的太多腦袋都要炸掉,坐進車裏翻著和爸爸之前的聊天記錄,突然看到一個人的名字,薛陽頓時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嘴裏喃喃道:“袁建國”,說完便轟起油門回m市。
思緒萬千,總歸是努力沒有白費,暫時拉到了一個人,順手將手中的補品遞給傭人道:“全部都煮了,分給大家喝”。
傭人謙卑的躬身道:“是”,而後悄悄退去。
梁少華看到自己一直掛念的人回來,趕忙上前拉住薛陽的手,仔細端詳著麵前的人,輕輕道:“你終於回來了,怎麼樣?有人願意站出來嗎?”
薛陽輕輕搖頭,不做回答,轉而問道:“都還好嗎?”
梁少華一邊點頭一邊從桌上端過來一杯水,“先喝點水吧,看你嘴唇幹裂的。”
薛陽顧不得回應,便大步朝正廳走去,那裏躺著她的父親,輕輕走上前,看著冰棺裏熟睡著的爸爸,她忍不住落下一滴滾燙的淚水,輕聲喚道:爸爸,我回來了,你想我了嗎?”
梁少華見狀,眼眶也微微濕潤了,悄悄退出門外,將這空間留給這對陰陽相隔的父女。不由得他也在回想著印象裏有關於薛陽父親薛鋒的所有記憶。印象中他一直都很硬朗,一直都很狂妄,在他那裏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個性張揚,但是做事相當雷厲風行,薛陽每每提起她的爸爸,總是說他很倔強,脾氣古怪。但不可否認的是,薛鋒很在意他的女兒,甚至於他最柔軟一麵隻留給他的女兒。但薛陽一項不插手薛鋒的事情,以至於這幾天薛陽冷靜果斷的處理著各種安排的樣子,梁少華仿佛看到了薛鋒的影子。然而有一點,他很清楚,薛陽的命運將會徹底的改變。至於今後會怎樣發展,他不知道。但他會盡所能的去給她提供幫助,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