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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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虔毫不留戀的從德飛斯麵前走開,讓他的興致真的被勾起了。

理智告訴德飛斯,為了明哲保身起見,他應該馬上離開,然而抑製不住的好奇心卻驅使他大步朝艾虔走去。

“嗨!我是德飛斯·海勒。”自我介紹的同時,德飛斯徑自在艾虔的右手邊坐下來。

不確定他想幹麼,艾虔狐疑的睨著他,並不答腔。

難道他後悔了,想來殺價?艾虔下意識抓緊大腿上的皮包。

金錢對艾虔而言向來隻進不出,一旦進了她的口袋,想叫她再吐出來,那無疑是比登天還難。

留意到她握緊皮包的動作,德飛斯笑了。

看來眼前的女人是真的很愛錢,但是愛得十分討喜,絲毫不令他感到厭惡。

“你是來接機的嗎?”德飛斯問。

定定的審視他幾秒,確定他不是來催討先前的五千塊,這讓腦筋向來動得飛快的艾虔又有了主意,嘴角微微勾勒起,露出和剛才如出一轍的不懷好意。

“給錢,否則我可要大喊了喔!”艾虔右手大剌剌的攤在德飛斯麵前,仿佛跟他拿錢是多麼天經地義的事。

德飛斯困惑的蹙眉,“我剛才不是給過了嗎?”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艾虔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剛才歸剛才,現在我們‘又’遇上了,所以你得再付我遮口費。”她衝著他甜甜一笑。

“什麼?”他懷疑有人是這樣算法的。

“我們人有句老話說,相識即是有緣,既然現在又碰上了,我就給你打個折扣好了,四千五,如果沒有五百塊我可以找你。”爽快的口吻叫不明就裏的人聽了,還真當艾虔有多慷慨呢!

“你難道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向來都是人家拿熱臉來貼他的冷屁股,第一次,德飛斯有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感覺。

“有!”艾虔答得倒也爽快,“付錢。”

德飛斯拿著費解的眼神瞧了她半晌,才又重新從皮夾裏取出五張千元大鈔,“不用找了,全給你。”

艾虔一聽,“全給我?!”凱,實在太凱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一把抓過鈔票,連忙又往皮包裏塞。

“你很喜歡錢?”德飛斯問。

“嗯。”艾虔虛應一聲,睨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說:廢話!這世界上有人不喜歡錢嗎?

“你很特別。”德飛斯說,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對他視若無睹。

“彼此彼此。”艾虔不大有誠意的說,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很特別,特別的煩、特別的不識相。

要不是看在鈔票的份上,她實在沒有多大的興趣搭理他。

看來艾虔當真是人如其名,除了金錢以外,對任何人事物都不感興趣。

如果不是清楚的感受到大廳內其餘女戀的目光,德飛斯可能會誤以為台灣女性的審美觀念較為特殊,否則身旁的女人怎會對他無動於衷?

“你的名字?”難得能遇上一個對他不感興趣的女人,德飛斯覺得有趣極了。

艾虔留意到過往女人的視線全都有意無意的往自己這邊瞟,知道她們是在看德飛斯,而她除了金錢以外,向來也極厭惡惹麻煩。於是她微微挪了個位子,不想靠身旁的男人太近,免得替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率性的舉動無形中給了德飛斯一陣難堪,他抿著唇瞧她。

偏偏,艾虔的腦子隻有在工作和數鈔票時才會運轉,壓根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你別靠我太近,大廳裏的女人注意力全集中在你身上,我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她邊留意著入境口的動靜,邊以流利的英文對他低語。

德飛斯一聽,這才明白她原來不是蓄意讓自己難堪,心底的陰霾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不過,對於她將自己視為“麻煩”這點,德飛斯認為有必要加以糾正。

“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們是在嫉妒你?”他自動自發的又挨近她,讓兩人之間再次沒有距離。

認定女人是虛榮心作祟的動物,經自己這麼一提醒,鐵定能引起艾虔對他的注意力。

“既然你自己也知道,拜托離我遠一些,別給我惹麻煩。”好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遲遲不見楚楚入境的艾虔又開始煩躁起來。

意料之外的回答不僅再次讓德飛斯錯愕,同時也激起他沉寂已久的鬥誌,對艾虔,他興趣更濃厚了。

就在艾虔話剛落下不久,遠遠的,一名身著圓領白色針織毛衣、白色絲絨長裙,腳下蹬著一雙白色高跟鞋,長發上頂著一副墨鏡的女人正通過入境口。

是楚楚!艾虔一眼便認出她來,正想起身上前,卻發現身旁的男人不知在何時竟將一條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原本艾虔是想開口斥責他,但轉念一想,心裏頭突然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

雖然收了他的錢還惡整他是惡劣了些,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他這麼不識相,隻能算他活該倒黴了。

艾虔緩緩的轉過臉,衝著德飛斯淡淡的綻出一朵迷人的笑靨,“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麵對她突如其來示出的善意,德飛斯還來不及作出回應——

“哇!”艾虔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用中文大聲尖叫道:“你長得好像德飛斯·海勒喔!”同時火速退離到他三丈之遙的地方。

下一秒,蜂擁而來的人潮幾乎將德飛斯整個人給淹沒。

眼見惡作劇成功,艾虔頭也不回的轉身朝入境口的方向走去。

黎楚楚一看到艾虔,兩人隨即興奮的給了彼此一個大大的擁抱,跟著艾虔幫楚楚提過其中一隻行囊,大步走出機場。

臨去前楚楚不經意的瞥見大廳另一頭的騷動,隨口問道:“你看,那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誰曉得。”艾虔漫不經心的回應,嘴邊帶著詭譎的笑意。

高速公路上,艾虔開始清算楚楚讓她久候不到的這筆賬。

“該死的,你是存心的對不對?居然讓我足足等了半個多鍾頭。”雖然陰錯陽差讓她賺進一筆為數可觀的外快,艾虔卻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原諒楚楚。

“還怪我咧,飛機又不是我在開。”同樣粗魯的口吻,實在很難與楚楚一身嬌柔的裝扮聯想在一起。

“那你至少可以別硬要我來接機啊,明明自個家裏多得是人可以接你,偏偏就愛找我麻煩。”艾虔滿腹牢騷的宣泄著。

“難得我看得起你,是你天大的榮幸,你該感激涕零才對。”楚楚說著從嘴裏吹出口香糖泡泡。“少笑死人了,我要不是可憐你,才懶得理你。”多年的死黨,艾虔對楚楚在家中的處境可是了若指掌。

黎家家境富裕,楚楚同艾虔一樣,都是家中的老麼,她上頭有兩名哥哥。

身為家中的老麼,又是惟一的女娃,楚楚受寵的程度自然不在話下,全家上下從小便將楚楚當成溫室裏的花朵,無微不至的嗬護著。

在黎家人心中,楚楚是他們的公主、珍寶,乖巧而柔順。

為了符合家人的期許,楚楚盡管天性活潑開朗,表麵上仍是盡可能維持溫馴柔順的假象,努力扮演好洋娃娃的角色。

“還有啊,你幹麼穿得一身醜不拉幾的回國?”盡管這會正開著車,艾虔仍不忘抽空投給楚楚嫌棄的一眼。

“沒辦法,小心駛得萬年船,尤其我哥他們又常常出國洽公,萬一叫他們當場撞個正著……”楚楚實在不敢想象,要是自己苦心經營的表象當場被拆穿,疼她如命的哥哥們會有多麼傷心。

“啐!標準的雙重人格,我建議你最好抽空去看心理醫生。”艾虔吐槽她。

楚楚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雙重人格好歹勝過死要錢。”

“是、是、是,就你清脯視金錢如糞土。”艾虔敷衍她,“既然這樣,待會午餐錢就算在你賬上。”楚楚翻翻白眼,“早料到你會這麼說。”

當德飛斯終於從機場那片慘不忍睹的混亂中脫困,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坐在黑色大禮車裏,他甚至無法去回憶剛才那場夢魘。

盡管努力不去回想,德飛斯卻無法不記得那個敲詐他,最後又設計陷害他的女人。

撇開恨不得當場掐死她那段不說,德飛斯不得不承認,那不知名的女子是自己生平僅見最有趣的女人。

坐在德飛斯對麵的中年男子是晶楓飯店的總經理,鄴啟昌,他是德飛斯的親舅舅,同時也是全台灣惟一清楚德飛斯身份跟到來的人。